重吾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却很久都没有感到尖刀刺进自己的身体,他茫然地睁开眼,现绑住自己手的绳子已经被割开了。
重吾有些茫然,他看见斯耐夫随手扔掉了那把尖刀,并向自己冻僵的手哈了口气,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抬起了头,“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重吾有了种不好的感觉,他开始四处寻找星河他们的影子,很快他找到了他们,在不算很远的地方,星河,岚月还有安东躺在地上,艾米丽奥医生躺在离他们稍远地地方。
斯耐夫走过他的边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它停在了一根杆子前面,来回拨动它,“很好,没有冻僵。”
他从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变道闸,能够改变‘牛顿’行驶的铁轨的东西,那天的问题我想你在现场会更容易想出答案。”
那天的问题?重吾低下头,在雪地里他现了两条铁轨,它们在自己的面前分叉,其中一条延伸向星河他们那边,另一条延伸向艾米丽奥医生那边,他抬起头,听到了汽笛的声音,这声音不久前他还听过,这是牛顿号的汽笛声。
“这是个选择题,你只有拉下变道闸或者不拉这两个选项,没有第三个选项。”斯耐夫看着他,面无表情,“现在正在驾驶牛顿的是我最后一具分身,所以你不用心存侥幸,不用想着开车的人会刹车减。”
牛顿号那轰鸣的声音越来越近,重吾已经从风雪中隐隐看见它的轮廓了,很快它就会呼啸而过,把星河他们或者艾米丽奥医生碾成粉末。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过去把他们从铁轨上移开,但是他刚刚迈了一步就跌倒在雪地里,刚才在撞击中受的伤让他根本走不了路。
斯耐夫走过来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回变道闸边,最终催促着,“你能用来思考的时间不多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把它们浪费在无用的事上。”
重吾抬起头,看着越来越近地火车,颤抖着把手搭上了变道闸,暴露在风雪中的金属拉杆差点把他的手冻在上面,他的双手乃至全身不停地颤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拉下变道闸。
终于,他受不了这种压力,崩溃了,他哭嚎着向斯耐夫讨饶,“不要…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做到,求求你……”
然而他的眼泪丝毫不能打动这个莫洛人,他面无表情地宣布,“你的时间不多了。”
为什么自己非要做这种选择…为什么,无论是星河他们还是艾米丽奥医生,他都不想他们死掉,但是为什么非要逼他选择呢,为什么,他崩溃着向斯耐夫讨饶,“不要,不要让我选,我选我自己好不好,我和他们换……”
斯耐夫抓起他的衣领,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似哭似笑,重吾分辨不清楚,他只是听见斯耐夫在他耳边轻语,“不好意思,没有这个选项。”
说完,他松开手,把重吾扔在地上,“你的时间不足三分钟了,千万要好好考虑啊。”
重吾跌落在地上,精神几乎崩溃,忽然间他的手摸到了一个硬物,是斯耐夫随手扔掉的尖刀,因为曾今看到瓦利特大叔的腹部插着自己刺进去的匕,他对到这种事物一种怀着惧意。但此刻,他的精神早就崩溃,他抓起尖刀,近乎泄地刺进斯耐夫的小腹,拔出,又刺进去,直到那些血液溅进他的眼睛他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扔掉尖刀。
斯耐夫根本没有阻挡,他的小腹被捅了四五刀,却没有流太多血,只有稀少地黑血从那些已经可以看见肠子地伤口里渗出来,就好像他的身体里已经没有血了一样。
他蹒跚地走到重吾身边,抓住他的手,按到变道闸上,嘴里说着,“两分钟。”
这声音如同催命符一样闯进重吾的脑海,让他一阵恍惚,紧接着他听到了斯耐夫充满诱惑地声音。
“玲的死不是你的错,但是安东却因此而怪罪你,不给你好脸色,还有星河和岚月,如果两年前他们没有来希瓦镇的话,你的父母也不会死,你的瓦利特大叔也不会死,你现在还可以和他们幸福地一起生活,放任‘牛顿’碾过去,就可以让这些混蛋从世界上消失。”
重吾痛苦地抬起头,带着哭腔大喊,“你闭嘴!”
斯耐夫没有因为他的哭喊而停息,他继续说道:“不乐意,那么拉下变道闸,把那个女魔灵碾死,你不是觉得自己欠她很多人情吗,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麻烦吗,拉下变道闸,只要碾死了她,那么你欠的人情就不用还了,没有人会说你做错了什么,因为是我逼你做得这个决定,你的朋友们还会因为你救了他们而感激你!”
“你住嘴!”重吾用力推了他一把。
斯耐夫一下字就被推倒在地上,他看了一眼牛顿号的方向,“三十秒!”
牛顿号吞吐着滚滚蒸汽,黄铜色的车身破开风雪,呼啸而来,重吾双手握着变道闸,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他仰天大吼,“啊!”做出了决定。
透露着金属光泽地列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带起劲风通过了分岔口,而他也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低喃,“对不起…对不起……”
ps:原谅我的恶趣味,在最初的构想中,斯耐夫为很多人都准备了那些审视内心的选择,不过到最后因为种种原因,这个构想没能实现,说实话我还是有些遗憾地。那么竞猜环节到了,重吾到底有没有扳下变道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