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趴在院门口睡觉的大黑忽然站起身,冲着大门汪汪大叫起来。
“谁啊!”李延庆问了一声,外面没有人回答。
李延庆走上前,从门缝向外看了看,外面没有人,他正要走开,大黑却匍匐着身体,像野兽一样对着门外凶狠低鸣。
“难道外面有只兔子?想改善改善我们伙食?”
李延庆笑着打开门,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让大黑这样紧张,可就在他刚打开门,外面传来‘嗷!’的一声狂吼,一只巨大的红棕色獒犬扑了进来。
李延庆大吃一惊,他来不及反应,便被獒犬迎面扑倒在地,獒犬张开白森森的尖牙向他脸上咬来。
在这千钧一之际,大黑咆哮着扑上来,狠狠一口咬在獒犬脖子上,獒犬吃痛,反口便咬,李延庆抓住机会,一翻身滚了出去,爬起来连奔数步,一把将柴垛旁的柴刀抓到手上。
这只獒犬体型巨大,足足比大黑大一倍,就像只红狼一样,凶狠异常,大黑打不过它,被它压在身下,咬得‘叽!叽!’惨叫。
李延庆拾起一根粗柴棍狠狠砸去,正砸在獒犬的头上,獒犬瞪起血红的眼睛,‘嗷!’一声狂叫,丢下大黑向李延庆猛扑而来。
但李延庆的出手却比它更快,只见柴刀一闪,一只前爪飞了出去,血光四溅,獒犬惨叫一声,身体翻滚落地,李延庆动作十分敏捷,一脚踩住它的脖子,双手握刀狠狠一刀劈去,‘咔嚓!’脑袋被劈掉半个,獒犬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鲜血流了一地。
“好小子,敢杀我的狗!”
从院子外涌进了几个人,为是个高大肥壮的男子,面如锅底,须蓬张,看起来活像一只双足站立的野猪,一双金鱼眼暴凸在外,脸上的横肉使他相貌变得格外狰狞,李延庆一眼便认出他是谁,活脱脱就是他儿子刘福儿的放大版。
此人正是李府大管家刘承弘,他听说李大器要去县里,唯恐他逃走赖帐,便想过来敲打敲打,不料自己的狗跑得快了一点,已经死在这个小王八蛋手中,气得他暴跳如雷,凸出的金鱼眼中燃烧起了熊熊怒火。
他身后的四个家丁却惊讶地望着院子里的小孩,管家的猛犬连狼都敢搏杀,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干掉了,这孩子厉害啊!
李延庆心中也有点困惑,刚才杀狗是出于一种本能,但劈爪速度之快,出刀干净利落,颇有章法,难道自己从前练过武艺?
他冷静看着几个不速之客,对大黑喊道:“大黑,过来!”
大黑前腿流血,一瘸一拐地躲到小主人身后,
“李大器狗贼,给老子滚出来!”刘承弘恶狠狠向屋里吼叫道。
“我爹爹不在,你们给我滚出去!”
“出去?”
刘承弘怒极反笑,狞笑着一步步逼近李延庆,“你这个小狗崽子把老子的爱犬杀了,你以为就算了,你怎么给老子交代?”
李延庆见他逼近,猛地冲上前,迎面一刀向他肥圆的肚子劈去,这一刀速度疾快,若不是李延庆只是警告他,刘承弘就开膛破肚了。
刘承弘吓得脸色大变,连连后退几步,喝喊左右道:“反了!反了!给我抓起来打!”
四个家丁拿着鞭棍从四面包围上来,李延庆虽然有速度快的优势,但毕竟是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四个成年人的对手。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怒吼道:“你们欺负一个孩子,还要不要脸!”
从外面走进一个壮汉,手执一根白蜡木哨棒,正是邻居胡大叔,刚才胡大娘现不对,急忙把儿子找来。
四名家丁都认识他,纷纷撤下去,护卫着刘承弘,一名家丁附耳对刘承弘低声道:“他就是那个拼命三郎胡盛,有名的硬点子。”
刘承弘当然知道胡盛厉害,他估计自己这几个手下打不过此人,他冷冷哼了一声,“我不跟你斗,咱们有理走遍天下。”
他一指李延庆,“这小混蛋杀了我的狗,我要找他算个这个帐!”
李延庆怒视他道:“你放狗冲进我家中要咬死我,我倒要找你算这笔帐!”
胡大一摆手,不让李延庆说话,他用身体挡住李延庆道:“刘管家,我们都是明白人,虽然打狗要看主人,但主人却不管狗,狗也只好死了,况且对方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走到哪里你也说不过这个理,你说是不是?”
刘承弘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是不该和一个小屁孩计较,我找他老子算帐。”
刘承弘从怀中刷地取出一张纸条,扬了扬道:“这是他老子写的欠条,白纸黑字,还按了手印,欠我刘承弘五十贯钱,说好一个月内还,今天也是在一个月内,老子今天就要他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