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兄台有什么事吗?”
王密呵呵一笑,“我有点莽撞了,其实我并无恶意,朋友这匹马是否肯转让?”
李延庆心中着实有些不快,看也就看了,偏偏还上门来问,他忍住心中的不快道:“很抱歉,我的马不卖!”
“我出三百贯钱,这个价格不低了,我劝老弟还是卖了吧!”
李延庆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了,他将大碗重重往桌上一搁,“我不卖又如何?”
李延庆动静稍大,所有人都向这边望来,这时,对方又走来一名年纪稍大的男子,慢条斯理对李延庆道:“我们可是一番好意,你这匹马在郓州走不了多久,与其被人抢走,不如卖给我们,至少还赚了几百贯钱。”
“李二!王三!”
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只见一名官府公差出现在茶棚门口,怒视两名大汉道:“你们又要骚扰外地路人了,看我剥了你们的皮!”
两名汉子见了公差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吓得转身就跑,东西也没有吃完便迅速跑远了。
公差走上前笑眯眯对李延庆道:“我是中都县都头杨虎,刚才这几个无赖总是敲诈外地客商,今天算他们运气好,没有得手,否则我就直接将他们抓走!”
这时,杨都头向掌柜招招手,“赵掌柜,好久不见了。”
掌柜勉强笑了笑,眼中露出一丝惧意,这时,杨都头对李延庆笑道:“单身骑一匹马确实太危险,这里离县城还有十里,我们一起走吧!我可以护你一段路。”
李延庆向外看了一眼,见官道上站着两名捕快,李延庆只觉得这个都头太热心了一点,而且按照一般常识,一县都头到来,掌柜伙计肯定拼命巴结才对,可这位掌柜却畏之如虎,战战兢兢一句话不敢说,甚至连刚才三个客人的钱都不敢要,着实令人疑惑。
李延庆便笑了笑道:“多谢都头好意,我不去县城,我准备南下去兖州,都头请吧!”
“呵呵!我的一番好意居然被人当做驴肝肺,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我怀疑你是梁山乱匪同伙,跟我去县城一趟。”
这位都头见李延庆不肯跟他走,便开始翻脸了,面目变得狰狞起来,这时,茶棚里的食客开始夺路而逃掌柜和伙计也顾不得假装了,转身便跑进房子,‘砰!’地关上门。
李延庆心中冷笑一声,忽然一指杨虎身后,“哎呀!那不是宋江吗?”
杨虎吃了一惊,回头望去,哪里有什么宋江的影子,他立刻知道上当,刚要去摸刀,一把锋利的宝剑已压住了他的脖颈,“动一下你就死定了,杨都头!”
“你走吧!我不抓你就是了。”
“让你手下都出来,把弓弩放下。”
杨虎知道已经被李延庆看破了,只得喝道:“你们都出来!”
只见从土房子背后出来三人,正是刚才狂奔而逃的三人,他们手中拿着弩箭,弩箭都很短小,一看便知道是药弩,如果李延庆刚才放开这个杨虎,这帮人就要射马了。
李延庆冷笑一声道:“看来杨都头的威信不够,贼人居然没有吓跑,让他们把手下弩箭放下,快!”
他手中一紧,一股鲜血已经从杨虎的脖子流了下来,这时,杨虎现这个读书人的手臂如铁臂一般,他分毫动弹不得,他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这个表面上文质彬彬的读书人竟然是高手。
杨虎只觉得脖子一阵剧痛,眼前黑,他心中大骇,急声喊道:“把弓弩放下,统统放下!”
他的几名手下见头领脖子流血,都暗暗吃惊,连忙将弓弩放在地上。
“后退!”李延庆厉声喝道。
众人无奈,只得后退几步,李延庆猛地一脚,将杨虎踹出几步,翻倒在地,他一跃跳上马,长剑一挥,缰绳立断,他拨马向北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