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

前一刻还完好无损的瓷杯化为了粉碎。

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

她在门口站了半响，确定没有任何“核武器”砸来，这才小心翼翼的踏进病房。

看着满地狼藉的病房，她突然明白慕苏航为什么要落荒而逃？

她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碎渣，朝低着头安静坐在床上的冷曜靠近着。

“曜……”

她的声音刚出口，还没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完，一道阴森可怖的视线便落在了她身上，让她忍不住背脊一寒，已到嘴边的话突然有咽了回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像是被吓傻了般。

这还是她回国这么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阴森可怖的冷曜。

犹如实质般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给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般，一股危机感浮现在心头。

她下意识的倒退两步，却不想踩到了地上的破玻璃渣，身体一划，整个人都向后倒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撑着身体的双手扎满了玻璃渣，要不是她衣服穿得厚，这些破玻璃渣势必要扎进她的身体里。

饶是如此，双手还是被刺得鲜血直流。

疼得她眼泪瞬间就滑了下来。

冷曜却像是魔怔了般，一眼不眨的盯着她，黑黝黝的双眸中冷的看不见一丝的情绪和温度，乍一看去，像是被恶灵附体了般，阴冷，森寒，邪佞。

“曜，你，你怎么了？”

见他只是冷冷的盯着她，却又对她的跌倒的没有半点的反应，她不禁担心起来，顾不上处理手上的伤口，慢慢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刚想站起来。

突然，脚踝一疼，整个人差点又跌倒在地上，还好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一旁的凳子，才免于受难。

只是这样一来，手上的玻璃渣扎得更深了。

之前被沈若欢刺伤的手臂，也溢出了鲜血。

疼得她小脸惨白。

却又不得不忍着痛，慢慢的朝冷曜靠近。

“曜，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碍于手上的伤口，她只能低声的在他耳边唤着他。

他空洞而僵硬的视线随着她的慢慢移动，眼神中始终没有半点的温度，盯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想到，若欢的失明是她害的。

冷曜就恨不得拔了她的皮，抽了她的骨，却又不得不将这些恨意忍耐下来，忍得他差点一口淤血吐了出来，直到看见她跌倒受伤，心底的郁结之气才消散一些。

“曜，你，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孔芷芊见一连喊了他数声都没有反应，不得不强忍着手心的疼痛，伸手推了推他。

哪知道，手刚触碰到他的身体就被他一把给抓住了。

“啊……”

痛不欲绝的惨叫声，顿时，打破了病房的安静。

眼泪像是不要钱般直往外飚。

冷曜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连忙松开她的手，满是惊愕的问道：“芷芊，怎么是你？你的手……是我弄的吗？”

“曜……”

听着他饱含担忧的问话，孔芷芊的眼泪流了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