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晓闻言一愣,心中乱跳,急忙低声问道:“你和刘羽轩是什么关系?”
甜歌嘻嘻笑着,伸手指了指刘羽轩的卧室,摇头叹息道:“哎呀,我的杜姐姐!你自己爱着羽轩就罢了,却怎么就以为,这全天下的女子都会如你一般,只要见了这个刘羽轩,就会爱的无法自拔了?
你放心了!我和他只是好朋友,此外再无多余情感!何况,我现在心中已是有了喜欢的人了!你就放下一百个心吧!”
杜春晓方才的酸痛感,这才略微有些消解,急声问道:“莫不是你喜欢上了何云飞?那可就太麻烦了。你……可要千万小心了!”
甜歌脸上笑容即刻全无,耷拉下头来,有气无力的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杜春晓看她神情变化如此之快,心中暗自叹息连连:“甜歌啊,甜歌!只怕你嘴上说的容易,真要做出来,却就难上加难了!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这些话,她自然是没有忍心对甜歌说起。
“你也放心,我自然不会对任何人提及你的身份!我们之间早有约定,还请你千万记得!”
甜歌急忙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特殊,又各自肩负重任,我自是会分出主次,就请杜姐姐放心吧!”
两人会心一笑,就再不多说,各自进屋休息去了。
甜歌进入房中,和衣倒在床上,不消半刻就酣然睡去。倒是杜春晓,虽然身心疲倦,但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依旧难以入睡。
她知道刘羽轩和自己仅有一墙之隔,不知他此时是否已是睡得香甜,又是否知道,自己此时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难以入眠。
“他心中已是无我,自然是身心轻松,睡得踏实了!而我,却只能独自忍受相思之痛……”
她愁肠百结,不知明日,自己是否有勇气去直面于他,而他,又是否对自己冷漠如昔。
思来想去,杜春晓真真是完全体悟到了,什么叫做牵肠挂肚,辗转难眠,思虑无限了。
她想得疲倦至极,这才模糊睡去,而眼中流出的泪水,早就将枕巾打湿一片。
第二日,何云飞就派帮中弟子,动身前往各大门派,散发何雄病故的消息。不到一日,整个武林已是风闻这个消息,各大门派宗首接到帖子,不敢耽搁,纷纷动身前来。
当日下午,青龙帮就来了三四十个宗首。不到三日,整座青龙帮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何云飞忙得是焦头烂额,他身为晚辈,身上又有着重孝,每当有人进来行礼,就必是辈分极高之人,他就得一一回礼。
三日过去,他已是感到身心俱疲,叫苦不迭了。
甜歌倒是欢喜异常,终日在青龙帮里外窜进窜出,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品头论足,指点不休,大有将这里当做杂耍之地,好好看一番热闹的意思。
刘羽轩这才有些明白过来,只怕甜歌替何云飞出得这个主意里,替她聚集天下英豪,好让她一次看个够的意图,似乎才是真正的目的所在。
他也无意去点破这点,只是紧紧跟着甜歌,生怕她调皮生事,平白又给何云飞添了乱子出来。
甜歌天性好热闹,哪里人多,哪里就会有着她的身影。又最是人甜嘴甜,即便钻入人群堆里,不消半刻,就会和这些陌生之人熟络起来,即刻叽叽呱呱,和他们谈天说地,真是如鱼得水,好不自在。
甜歌如此这般,倒是将那何云飞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多结交些朋友,不消三日,就已经和各大门派的门人混的如兄弟姊妹一般熟络。
刘羽轩被动的跟着她,每日里早起晚睡,陪着她和这些陌生人不停的说东聊西,看她一派天性自在,总是会成为人群之中的焦点所在,真是羡慕不已,但也酸涩异常。
他偶然在院落之中瞥见那道熟悉的红色身影,心中就会痛楚异常,只得压住想要去和她一见的冲动,自动远远离开。
杜春晓原本还担忧着,自己日后该如何和刘羽轩相处,但随着时日推移,自己的一片担忧之心,倒也渐渐消解,只是因为,那日这青龙帮被叶不归伤了的兄弟超过百人。
她每日里忙着替这些伤病之人诊治,个个都要亲力亲为,施针开方,已是累得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她依然觉得,这些都能够忍受。
只是因为,每日到了深夜时分,自己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回到小院时,总可以放心大胆的静立在刘羽轩的房门外,静耳侧听房中他那微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