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至这里,偷眼,瞄了一眼稳坐堂上的铁荣。
“但昨日午夜时分,爹爹突然去世,临终之时并未说清楚如何分家产之事,这才使得两人反目为仇,争吵不休。一直来至这里,想要让大人调节此事。”
铁荣一听,脸上霎时变得铁青,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愤然喊道:“来人,将这两个不孝之人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左右衙役即刻上前,将那孟尝、孟宇两兄弟拉了过去,噼里啪啦一顿宽板伺候。直打的那两人喊爹叫娘,甚是凄惨。
柳羽轩看到这里,心中不禁就是一跳,双眼更是紧紧盯着那铁荣,看他如何接着断案。
待得那兄弟两人被重新拉了回来,有气无力的跪倒在堂上时,铁荣沉声说道:“你们两人可知本官为何要打你们?”
那孟尝眼泪汪汪的看看身侧同样有气无力的兄弟,摇头表示不知。
铁荣悲叹一声道:“你爹娘在世的时候,你们兄弟二人若是真的知晓要好生伺候爹娘,并孝顺行事,为何会在爹爹去世,正当要你们尽心尽力去安葬与他之时,却弃之不顾,为了些许家产争斗起来?若不是你们兄弟一贯以此为目的而争相在爹娘面前虚假作怪,又如何会在爹爹尸骨未寒之际,就大打出手,争斗不休?而你……”
他说到这里,转眼看着那已是吓得瑟瑟发抖的保长,厉声呵斥道:“你若非得到过这两兄弟的好处。又如何会胡言乱语替他们说辞?必是你刻意隐瞒他们二人为了家产折磨爹娘,并非孝顺而是大逆不道之人的事实,却在这时刻难以调节此事。使得他们厮打争斗不休,这才不得已来至这里所致。我说得可有半点儿不对之处?”
那跪在堂上的保长已是吓得脸色发白,身子瘫软一团,连连叩头不休。
“铁大人火眼金睛,说得半分不假。这兄弟二人因为家产殷厚,一直贪恋而争斗不休。那老妇人就是因为此事而被他们兄弟活活气死。我原本想要将他们扭送至官府问罪,但因为贪恋钱财。私下各自收取了他们的好处,这才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老爹爹去得仓促。来不及说清家产如何分割之事,这才使得我被夹在其中,无法公平了断此事。事情如此这般,小人再不敢有半点儿假话。还请铁大人从轻发落!”
铁荣脸色阴沉。双眼灼灼,紧盯着此人厉声喝道:“孟胜,你身为当地保长,原本应该替百姓调节化解恩怨,好使得百姓安居乐业,远离是非才是。你却贪恋钱财,收受贿赂,助长了恶人气焰。败坏了一方风气,真是祸害无穷!你还有何颜面保得一方平安?即日起削去你保长一职!来人啊。将此等贪恋小人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以效敬尤!”
那孟胜被拉至一旁,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暴打。
铁荣转脸右看看那已是吓得抖若筛糠的两兄弟,冷声说道:“像你们这般不懂得孝顺之人,活该一生兄弟反目,孤独到老!
我罚你们即刻返回家中,好生安葬老人,再将村中鳏寡孤独老者全部接入家中好生伺候,待得他们全部颐养天年之后,我再来按照你们兄弟两人在百姓之中的口碑如何断定家产如何分割。若是有一点儿投机耍怪之处,我即刻没收你们的全部家产,流放你们到那偏远极寒之地!本官还是希望你们二人自此能够改过自新,好生相互扶持。切莫忘了,金钱全是身外之物,岂能和亲情血肉相比?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还望你们两人好自为之!”
这兄弟两人,原本还以为要如何重罚与他们,这时听到这里,不断磕头,千恩万谢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