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素和鸟爷张着大嘴看我,都被吓着了。
“你没事吧?”尤素问。
“血都喷出来了,能没事吗?”鸟爷道:“老马,你不会是得了肺结核吧?”
我浑身瘫软坐在地上,脸色煞白,脑子嗡嗡响,没有一丝力气。
两个人把我扶到屋里,递过来纸巾,我擦擦嘴,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不但撞邪,很有可能还被辐射了。”我说。
尤素和鸟爷面面相觑,鸟爷眨着眼问:“没听说咱们市内有辐射污染源啊,你不会是闯进什么禁区了吧?”
我看着他们苦笑,一字一句把昨晚的经历说了一遍。
这时间就够长了,说完时已经夜幕降临。两个人一直保持着坐立的姿势没有变,都听傻了。
我说完好半天,鸟爷突然一拍大腿,喊了一声:“好!”
我瞪着他,你他妈什么意思,我都这样了还好?
鸟爷摩拳擦掌:“你们不知道吧,我最近在直播网站上注册当了主播,搞了两次户外直播,可人气一直上不来,死不死活不活的。我一直琢磨要想找个什么机会打翻身仗,没想到天赐良机啊,哈哈。”
我苦笑:“你可拉倒吧,那地方又危险又恐怖,还有大狼狗,到那直播不是作死吗?”
尤素说:“我也不赞同你到那地方直播,感觉里面玄机太多。”他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卫星地图递给我:“你把那一片标记出来给我看。”
我在手机上找到地方,递还给他。尤素看着手机,摸下巴思考,时不时把地图的比例尺放大又缩小。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我问。
尤素迟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片山脉的地形怪怪的,可具体怎么个怪法,又说不出来。”
“你还懂风水?”鸟爷笑。
“不懂。”尤素摇头:“不过我的直觉力很强大,世间万物不管是什么组成不管是什么形态,最终都要讲究和谐与均衡,一种趋于稳定的态势。可这片地形怎么看怎么不得劲,总觉得有点问题。”
他顿了顿道:“要查出那里的秘密,必须要实地先考察一下地形再说,不能莽撞行事。”他扩展卫星地图,找到山脉旁边的一栋高楼:“这个好像是商务楼吧,高度够了,咱们想办法上到楼顶,居高临下地观察。”
别说尤素的心是细,我就没想到这一点。
定下计划,他们两个劝我去医院看看。我含糊地说,看看再说。其实我是讳疾忌医,再一个我觉得吐血很可能和那天晚上的“钟馗”有关系。与其看大夫花冤枉钱,还不如直接去找那个门岗老头。
我们商定明天下午先到那栋大楼的最高层去查看山脉的地形。
尤素做事有章法,跟着他干,我心里就踏实。再急也得慢慢来。
第二天在班上时,我躲在厕所里又吐了一口血,看着水池里鲜红一片,我的喉头不停动着。再要弄不出个结果,光这一天一口血就得把我吐死。
手机响了,接通后是老娘来的,她说她想我了,问我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我擦拭着嘴角的血,看着空荡荡的前胸,实在是没勇气把真实情况告诉她。
自从老爸多年之前走了之后,一直是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我如果告诉她我吐血了,她能心疼死。
我含糊地支吾几句,老娘告诉我在外面工作好好保重,又念叨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拖,必须要赶紧解决。
下班后,赶到小区大楼的集合点,尤素和鸟爷已经到了。这两个都是闲人,说好听点是自由工作者,时间非常充裕。我们三个汇合,往大楼里走。
“我托一个有门路的朋友打听过这片山区是怎么回事。”鸟爷说。
我紧紧盯着他:“他怎么说的?”
鸟爷迟疑一下,点上根烟,缓缓说:“说法有点离奇。”
他道:“这片山区连带你们的小区都隶属于君天房地产。据说,”他顿了顿:“山里藏了一座会馆,是这家房地产公司老总金屋藏娇的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