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鸟爷不懂他什么意思。尤素道:“这个人当时跪在这扇门前,他在跪什么?他在膜拜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在跪拜这幅画?”鸟爷目瞪口呆。
尤素点头:“他就是在跪这幅画。”
我们的视线焦点又重现落回这幅“五福临门”的年画上。这幅画因为色彩剥落,给人有些异样和不舒服的感觉,再加上周围朵朵翻卷的白云,整幅画透出很难言的气场。可怪虽怪,也不至于把这幅画当神仙菩萨那么敬着吧,尤素的说法太匪夷所思。
鸟爷苦笑:“要不是我和你认识的早,非把你当神经病不可。”
我想了想说:“尤素,你的想法太骇人听闻,乍一听好像是那么回事,其实想想太过牵强。地上有个痕迹就是拿头磕出来的?你刚才演示的时候,确实能和磕头的情状吻合,也可能是巧合。退一万步说,就算磕头磕出来的,你怎么确定磕头的人和写‘求死’的自杀者是一个人呢?”
“感觉。”尤素说:“我都说了,以上推论源于我对现场的模拟感觉。这个求死的自杀者,来到这扇门前,他肯定有过什么经历或是感知到了什么,深度影响到了他,才驱使他跪在地上,给年画磕头。”
鸟爷十分不敬地用手指弹着门上的画:“有你说的这么邪门吗?”
尤素紧紧盯着年画,沉默片刻,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轻轻摇摇头。
“不管怎么说,”我道:“整件事里我似乎感觉到一种很黑暗很邪门的东西。这东西我说不出个究竟,朦朦胧胧的。”
鸟爷叹口气:“可惜啊,这扇门锁上了,要不然我们还能探个究竟。”
说着,他下意识用手摸着挂在门栓上的锁头。只这一摸,像发现了什么,蹲下来仔细查看。他兴奋地脸色涨红,磕磕巴巴地说:“我靠,不会这么巧吧。”
“咋了?”我问。
“这把锁根本没有合上。”鸟爷说。
现场太黑,我们来时打眼一看门上有把锁,便顺理成章地以为大门是被锁死的。
幸亏鸟爷手贱,摸了一把,觉出了不对劲。
尤素检查,我在旁边用手机照亮,这把锁是很老式的扣锁。光亮下,锁眼上方的锁栓确实没有插进去,留了一条极微的缝隙,不仔细看根本观察不到。
鸟爷激动要把锁拿下来,锁头没有扣死,但因为时间太久,轴承老化腐蚀,真要想顺利的拿下来也不太容易。
好半天,只听“嘎巴”一声,锁开了。
鸟爷手颤得不行,深吸口气,把锁拿下来,扶住门就要推。
就在这时候,我一个箭步窜过来,一把摁住他:“且慢!”
“怎么?”鸟爷吓了一跳。
我犹豫一下说:“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他们两个看我。
我看着他们,又看看这扇门,一字一顿道:“你们说,那些自杀的人,是不是都进过这扇门?这里其实就是禁忌的所在?”
尤素点头:“有可能。”
“这扇门不会是陷阱吧?”我咽了下口水:“有点像大森林里的扑蝇草,诱惑人进来,然后再把人弄死。”
“有可能。”尤素又说了一遍:“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说:“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瞧瞧,要出事可我一个人来。”
鸟爷不耐烦:“刚才在外面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老马,你要是再这么客气,以后我和尤素就把你排除到组织的行动之外。你现在磨磨唧唧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听组织的话,跟我们走,一辈子让你喝小酒。”
我看看他们,一笑,不再多说什么:“好。我听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