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之宫早纪的认知里,家里全员在纤细而柔软的情感方面,通通不合格。
每一个都是,包括瑞希,包括她自己。
双胞胎之间的感情,无法用一般的标准来衡量,同时二之宫早纪也清楚地明白着,瑞希对着她时的面貌和对着其他人时的面貌,截然不同。
这么明白是因为她也是这样的,所以更明白瑞希的本质。
爸爸在他的帝国里面,是说一不二的‘温和’的□□者,妈妈自私冷漠,瑞希腹黑扭曲,而自己……
二早闭起眼睛,回忆起爸爸那天在书房,看着她,说:“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本来瑞希没有死,你可以玩一辈子的。可是现在,早纪,我还是爱你的,起码比起你的妈妈来说。所以……”
“sibility.”
“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瑞希。”
时间很快进入了十二月,上一个月里,仁王雅治也好,二之宫早纪也好,纷纷向立海大干着急的各位们展现了什么叫忙。
仁王雅治不用说,他参加着网球部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太富裕了,再加上mv的拍摄,一分钟都恨不得掰成一分半来用。对大家来说,对仁王自己来说,都没有料想到有一天他会把自己的时间分配成这样,太不符合一副很有余力优哉游哉样子的人设了。然而众人的眼光一直喜欢黏着在“轻松的仁王”身上,那似乎也是每个人的愿望,每天轻轻松松就取得各项令人艳羡的成绩,却忽略了,他一直都是个努力的好少年。
忙得回家一沾枕头就恨不得睡着,仁王雅治却出乎意料地很中意现在的状态。
各种各样的事情太多,不用被奇怪的想法占据脑海。
因为那是一种无力感,对现状的不满,却没有办法改变。
二早则在上着补习班。
她英国文学史,英国历史都学得不怎么好,本来是要找个家教,可早纪并不想有太多时间呆在家里,遂选择了补习班。
下课就奔过去,上课上到八点,自习到九点半,晚上十点回家,一礼拜就休息一天。每天都安排得挺满当,空的那天要不补补番剧,要不就和朋友们出去玩会。
可那份想念早就无处不在了。
它就像一个放在冰箱里备用的午餐肉罐头,准备拉开的时候,封口上的生产日期才会提醒着自己,它已经过期了。
之后发生了一件大事。
十二月三号是西门总二郎的生日。
之所以是件大事,那是因为西门在生日之后就出国了,就像他之前和二早说的那样。在那边读一段时间的语言,即使西门在这方面没什么问题,次年九月份,就能正式入学。
英国的好大学不止剑桥和牛津,可西门还是不能免俗地进了剑桥,伊曼纽尔学院。
它是历史最悠久的学院之一,也许没有三一学院、国王学院那么有名,却一向是筹集资金最多的学院之一。
按道理来说,这个时间点offer是下不来的,只不过在赞助之下基本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若以为这玩意只看成绩,那也是很傻很甜。
西门家举行了低调却奢华的生日宴,二之宫早纪自然在受邀的范围之内。西门最近好久没看见她人,特地跑到神奈川逮她,结果看她背着个书包准备去补习班的怂样,整个人都惊呆了。
西门还没听说二早和仁王身上发生的“大事”,二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一点也不想告诉西门,总觉得这货会狠狠嘲笑她然后露出个欠揍的,像街边摆摊算命的大叔那样充满虚假先知性的笑容,说——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
他要是敢说这话,二早就敢一拳揍到他脸上。
少年自己也忙得像个陀螺,吃了顿饭就回去了,只是把邀请函亲自送到她手上。
可是十二月三号当天晚上,二早的出现在场的时候,西门就意识到她和仁王雅治就算没有分手,也吵了架。
因为那天来的人是凤镜夜。
凤眼的俊秀少年和二之宫早纪站在一起的感觉意外的搭,拿个画框把两人一框,就是一幅画。
西门挑了挑眉,举起香槟杯向二早示意,二早没有假模假样地回敬,直接拉着凤镜夜过来了。
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二之宫早纪同西门平视,这时她才举起那只仿佛天鹅纤细脖颈的水晶杯,里面装了大半杯的金黄色液体,发出水果的香气,一个个气泡浮上表面,紧接着破碎了。
“西门,生日快乐。什么时候走?我很快就要追随你的脚步了。”
这么两句西门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什么都没问,只是对着二早和凤镜夜说:“招呼不周,今晚玩得愉快。”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