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美盈盈前来,步伐十分轻盈。
魅夜屏蔽所有宫女,偌大的宫殿只剩她们。
“大小姐,皇上有没有为难你?还好么?”漂美不自觉将担忧流露在脸上。
“我没事。”我恨男朋友倾傲轩,我恨他以秦府威胁我,我恨他要抄秦府我的家。
倾傲轩,太渣了!人面畜心!
“府里一切都好吗?漂美,你怎么进宫了?”魅夜问,忽感觉,谁给她取的漂美两字,人长得是有几分姿色,这名字,俗,土!
“大小姐您走后,宫里就来人了,宫里人我们秦府不敢惹。那兵爷说,要秦府派个人去伺候大小姐您,怕您在宫里缺个得心的人手,夫人看奴婢常伺候在小姐跟前,让奴婢随他们进宫了,万事有个照应。”漂美如实所说。
“我知道了。”魅夜坐在紫檀香木制作而成的豪华大椅,品了口茶,落下了两滴泪:“皇上,皇上,我恨他,我恨他。”
漂美大惊,到殿门前环视无人,关上雕花朱红殿门与棱形缕空雕花影的雅窗,一看魅夜便知道是发生了事情。
来到魅夜跟前:“大小姐,皇上怎么说?老爷何时能出狱?”
魅夜无奈红了眼,哽咽:“傲轩,傲轩,唔哼哼……”。魅夜哭,漂美看,这样是不妙了的,她有大堆疑问要从魅夜口中求得答解。
大小姐哭得如此伤心欲绝。眼下她不得不按住心里的疑问,先安慰情绪激动无助的大小姐。
大小姐的心情,她能理解,家里乱成这样,任谁谁就能做到跟无事人一样呢,大小姐毕竟还是个十六岁娇生惯养的娃,突然间面对这些旦夕祸福,家族败落,父母族人命悬一线,自己却无能为力,换给成年人都会感到压力的事,放在打小被保护在温室中的大小姐身上,能抗得起这担子么?
“大小姐,皇上为什么召你进宫?事情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漂美问,心中有些浮动,她没见过倾傲轩,她心中对倾傲轩是有青睐的。
目前是这不和时宜,不该想,不该白日做梦的时候,微收敛情绪,主子败了,她难道又要被人转手拿去人市上卖了吗?
不可以,秦府败落绝不是她们这些为奴为婢的下人愿意看到的,秦府脚跟稳了,她们身为秦府下人,才能跟着稳,秦府败了,她们命运受牵连是逃不掉的。
同一条船上,是船员的下人命运都与秦府的兴败紧紧梱在一起,自然要急主子之所急,忧主人之所忧的本份。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下人的利益与秦府的利益始终系在一条绳子上,但下人可悲的是,就算一个下人再什么尽职尽责,再什么保护秦府的利益,再什么让主人满心欢喜,秦府荣了,下人不一定就会得到主人的青睐,更不一定得到实在利益,但秦府败了,下人一定一损俱损……
魅夜缓缓抬起头来,眸中凝固模糊泪水,许久说道:“皇上,要做一笔交易,如果他满意了,他可以考虑考虑能否放我们秦府一条生路,”反之,秦府将不日被抄家。
倾傲轩戳中魅夜的软处,倾傲轩十拿九稳的会赢。其实,他明明可以更好的俘获魅夜的心,更不会闹得那么僵,可倾傲轩偏偏选择这样伤魅夜。
漂美不说话,全天下都是帝王他的,还需要强迫一臣女做什么交易吗?
“他说,让我管他为夫君,交易我的终身,如此秦府……可以不必落马。”魅夜说,倾傲轩为什么要这样伤她,明明可以两全举美,但他一定要虐她,一定要让她受伤为难。
漂美一震,飞快掩饰自己情绪,心中多少猜出底牌,依然傻傻不死心试图一问,说不定自己听错了:“大小姐,怒奴婢不敬,您与皇上什么关系?”
“之前有过交集,他是我男友,不过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呵呵,我恨他!当皇帝,新官上任之火,就烧到了秦府,我恨他!”魅夜快哭成泪人了,她对倾傲轩真心,倾傲轩新官上任,新官的学问多着呢,倾傲轩的每把火都要恰到好处的烧到地方。
贬低别人,踏着上一任的鲜血,才能显得自己伟大,倾傲轩是反永吉帝之道而行的。
永吉帝在位是平庸,主张战争,对结党营私贪污谋私利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果当官只得名不得利,谁还去做呢,官员俸禄不高,永吉帝默认给他们贪了,纵容之下,官员们心照不宣。
正如一块冰,从丙的手里传到乙的手里,再传到甲的手里,就剩一滩水了,原因是朝庭薪水太少得想哭了,所以自己动手顺手牵羊,从中获利了。
这些结党营私,败政,贪污欺民,天下百姓民愤滔天,敢怒不敢言。
倾傲轩要立威,收服这些臣子,第一把火从这入手烧起,父皇,朕要与你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