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夜说完,殿外漂美说厢房那边的人来禀报了,说是太医已经给静杨看过了,说是静杨刚小产,身体虚,情绪不易太过激动。
说静杨她小产后,身体调养得不到位,身上落下了一些小病,太医已经开了药,下人已经抓药去了。
“哦。知道了。”魅夜说,在漂美在殿外说这些时,魅夜忍不住的偷偷的侧眸打量烨羁,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烨羁的反应,让魅夜稍稍一吃惊,平静下来的情绪,太过在意也没有,干脆让自己死心。
面对烨羁听到从漂美口中说出静杨的消息,整个过程中,他的脸色一青一白,青白交加。掩藏在眸底的情绪,对静杨的关心,全暴露了出来。
再听到静杨没事时,他的心稍稍的平定。
提着心的人,刚刚平定了情绪,把心放了下来。
殿外,从厢房那边,跑来了一侍女,她向魅夜说的是:“禀告王妃娘娘,静杨姑娘醒后,不肯服药,任奴婢们如何劝也是没有半点效果,静杨姑娘也不肯用膳,到现在都没有吃有一点东西。”
魅夜没有发话,烨羁知道静杨是闹脾气,想她刚流产,身体虚弱,烨羁心中的旧情重新燃起,心中忽然间一痛,他能想到静杨此时的可怜,巨大的关心下,他脱口道:“不吃东西怎么行呢?这傻丫头。走,带路,本王去看看她。”
侍女领着烨羁他向静杨那里去了,魅夜这里,他再呆一分钟,心累无比!
魅夜看着烨羁远去,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应该哭呢?还是应该笑呢?
魅夜不打算闹了,她打算默默的冷静观察,闹没用,理论没有用,挑明没用,随烨羁吧,他喜欢就好,干脆不追问,死了心,微笑应对。
看着烨羁离去,魅夜没有发最后的通牌,脑中却想着自己该怎么办。
如今,她是王妃了,这府里的大权本来就是属于这坐在这位置上的。
现在这个局面,她的家庭早就一步步的走近真真正正的危机。
漂美走进来服侍她,殿外有侍女过来说:“王妃娘娘,孟太医,来向您报告工作来了。”
“让他在大堂上等候。”魅夜整理了自己形象,没有失了该有的礼仪。抬步走到大堂。
大堂上,孟太医拾步上前,给优雅坐在大堂正中央上的魅夜,单膝下跪行礼:“微臣参见羁王妃娘娘。”
“太医不必多礼。”魅夜抬手虚扶,太医站着,魅夜仪态万千的端坐在椅子上。
“王妃娘娘,微臣已为静杨姑娘治疗完毕。”孟太医恭敬站着,他先说了结论。
“嗯。”魅夜轻轻点下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孟太医是来向魅夜报告工作的,说完工作他该回宫了。
说了总结,到区分主观与事实的简单扼要重点了:“静杨姑娘,情绪不太稳定,恐怕会影响到她身体的康复。”孟太医年龄二十岁左右,从宫廷出来的太医,当然是不好开口的事,要先说。会看人,多观察,少说话,话峰一转,从看似不好的事物中表现转成自己优秀的一面,化做自己的功劳:“好在,静杨姑娘本身是习武的,身体常运动,对康复是大大有利的,微臣开些药方,可以助静杨姑娘好转,早日康复,王妃娘娘您尽可放心。”孟太医说,他只当静杨是魅夜的姐妹。
“唔。”魅夜不在意的点头,面上没有露出半分。
从涂着丹的指甲上收回目光,在看到孟太医的容颜时,魅夜有一瞬间的震惊:如此年轻,是怎么混上太医这个位置的?年轻有为。
“王妃娘娘,您……王妃娘娘,请您以身体为重。”孟太医在看到魅夜抬起头来时,眼角妆容掩饰不住残留的泪痕,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精神,特别是眉宇间,突出的憔悴。
魅夜听到他这么一声适可而止的关心问候,心中有稍许的感动。
缺爱的人,别人稍稍给一点关心,她便会很感动。
烨羁对魅夜她这位王妃的关心,竟然比不上一个没见过面的孟太医。
魅夜心里的难过,没有在脸上流露出半分:“谢谢。”
“微臣惶恐,臣不敢当。”孟太医说着,惶恐一撩官袍,双膝眼看要跪下。
魅夜对古代人无语了,从椅子上站起,习惯要将那跪她的人扶起。
不想扶起他的那一刻,孟太医碰到了她的手,医者父母心,他职业病犯起的说:“你的手,为什么那么凉?是不是生病了。”
听到这句话,过着没有温暖的家庭生活的魅夜,心中被触动。她手凉么?烨羁是她老公,烨羁都不知道,甚至不闻不问的。
魅夜黯然神伤间,孟太医比魅夜更早反应过来,放开了魅夜的手,惊吓急忙后退几步,他没有为过错与不敬多做辩解:“微臣该死,王妃娘娘怒罪。”
魅夜对烨羁很失望很失望,她是一个正常的人,她需要真爱,需要体贴,对烨羁,她只剩叹息。
刚才,孟太医的一句话,让魅夜从一个陌生人身上得到了温暖:“无心之过罢了。时辰该到了,你随漂美下去领赏,该回宫了。”
没结婚前,她可以滥情,结婚后,她就要对她的家庭负责任了。
安份守已吗?为什么烨羁,滥情不止,有着多少个女人。
“王妃娘娘万福金安,微臣告退。”孟太医随漂美下去了。这空旷的大堂中,只剩魅夜。
魅夜站在那儿,倚着金柱子,不知道在冥想些什么。
“来人,陪我去趟南厢房。”过了许久,魅夜说出了这句话,抬手招来两个侍女,由她们一左一右的跟在身后,一起朝南厢房的方向去了。
未到南厢房,先未其声,房内吵闹声很大,下人皆守在厢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