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倒还好,他酒量本就不错,而且他吃的少,喝的也不多。
喝红脸后,一直乐呵呵的慕容彦达突然放下了从上菜就不曾离手的筷子,将手肘支撑在桌子上托着脸,皱起了眉,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看着慕容彦达露出的雪白手脖,武植夹了一筷子水晶虾仁到他面前,关切问道:“老哥,你怎么了?”
慕容彦达看了看武植,又拧了拧眉毛,摇摇头,叹口气,并没有说话。
武植略思量一下,莞尔一笑。
“是不是案件的事情,老哥不妨和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你。”
显然,慕容彦达还是在为那件未破的盗窃案苦恼。
这个吃货,吃饱喝足,才想起来这案件没破……
这个案件是武植还没回来发生的,据说在青州很是轰动,武植也是回来后才从报纸和人们口中大概知道了一些消息,具体的并不是很清楚。
不过大宋第一神偷时迁就在武植这边,任何盗窃案恐怕都瞒不过他的法眼。
“真的?”
闻言,慕容彦达两眼放光的盯着武植,似乎早就在等武植开口帮忙一样。
“老弟你主意最多又神通广大,我相信你一定能帮我破案的!”
“先别急,把这个案子的具体经过和我说一遍。”武植啜了一口酒,轻松道。
“好好好!”
慕容彦达一脸的喜色,深吸了一口气,他详细的对武植说明了起来。
“这件事情发生在本月十七号晚,就是你回来青州的前三天。”
武植点点头,十七号正是下弦月的日子,上半夜是最黑的,民间有俗语“十七十八合黑瞎”,“合黑”就是天刚刚开始黑的意思。
在十七号作案,盗贼极其有可能是在上半夜动的手。
“受害的人家就是你们商会的会员,刘安家。”慕容彦达继续道:“那一晚过后,第二天他们家的银库里面所有的银子铜钱还有珠宝字画等贵重物品,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一空!”
刘安就是当初嘲讽武植,后来又跪在武植大门前求武植原谅的那个青州最大的纸商,后来青州印刷场用了他们家纸后,他们家依旧还是青州最大的纸商,家里十分富裕。
武植也是见刘安前几日来拜访自己时候愁眉苦脸,事后才知道就是他家被盗的。
“和黄智那次被盗的情况一样?”
武植诧异的问着,心里也暗暗意动了起来,黄智那次是自己下的手,不过这次刘安却不是自己所为。
说起来,黄智和刘安倒不愧是狼狈为奸过的,都是一对倒霉蛋。
“若是和上次黄智家的盗窃案一样,那你老哥我就不用这么整日焦头烂额了!”慕容彦达一拍大腿,愤愤道。
确实,若是和黄智那次的盗窃案一样,他大可再强按到时迁头上,根本不用查,这个案子就能结了,上面也不会有人怪罪,最多再画几张时迁的通缉令罢了。
“这次的盗窃案,涉及数额不小,而且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我根本没办法糊弄啊,必须给上面有个合理的交代!”慕容彦达继续道。
“怎么个匪夷所思法呢?”
“你不知道,自从上次黄智家被盗后,青州的大户们那可是把自家银库重新打造的像个铜墙铁壁,不止墙壁镶嵌巨石,地下更是用整块铁板铺成,就怕像黄智那样被人从地底挖穿……”
武植配合的点点头,他自家的银库地下也铺了铁板。
“刘安家的银库也是如此,里面不但铺了铁板,墙壁用整块巨石浇铁汁灌缝,只留数个小孔通风。进入银库的大门更是有三道,每一道都是大厚铁箍门,上三把铜锁,最外面门外还有两队护卫总共二十人,全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轮番守卫!”
武植听后暗暗咋舌,这个刘安倒是谨慎,这般强度的守卫,比武植府上的银库都要森严了。
也难怪,刘安毕竟也是大户,家财少说也有几十万贯,这种大手笔的守卫倒正常。
“那这个盗贼倒不简单,能一夜之间打伤那些守卫,破坏三道铁箍门,全部取走那些钱财,一般人真的做不到。”武植赞叹道,银库里面铜墙铁壁,盗贼想要偷空银库只能从正门进入。
“哼哼!”
慕容彦达看了看武植,然后眼睛悠悠盯着远方,冷笑道:“盗贼没有打伤守卫,也没有破坏任何一道铁门,银库里面更是完好无缺……可是银库里面的财物,确实是一夜之间被搬空的!”武植心头一震,接过话不可思议道:“你是说,银库里面的银子是凭空消失的?”旋即武植又摇头道:“不可能!除非盗贼是鬼……”“或许真的是鬼……”慕容彦达表情有些诡异可怖,“那晚守卫一直在门外守着,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到了第二天,银库就已经空了,里面的墙壁还有地板都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只有靠近铁门的位置有半个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