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想不到你黄智,居然也真的以为你所遭遇的这些,都是运气所至?”武植不再同情黄智,冷声笑道。
黄智一怔,旋即反驳武植道:“不然呢?我若不是遭此无妄之灾,此刻只怕已经重新掌握青州乃至京东东路所有盐业了,又岂会怕你武植?”
“无妄之灾?”武植阴沉的笑道:“你黄智的这个灾,可不是什么无妄之灾!”
“怎么不是?”黄智嘴角抽动道:“若不是我收留了那个天杀的李逵,又怎么会遭这个灾?我和那高太尉无冤无仇,又怎会加害与他?”
“你和高太尉没有仇,偏偏我和那太尉高俅有着必报的仇恨。你收留那个李逵,殊不知,李逵为什么会平白无故跑到你的府上,你真的以为这是因为他仰慕你的名声吗?”
说完,武植嗤之以鼻道:“你黄智有什么狗屁名声!”
包厢内只有林冲在紧紧盯着黄智,武植声音压的很低,外面也听不到里面的谈话,所以武植便直接和黄智挑明了。
黄智听了武植的话后,脸色阴晴变幻了好一阵,过了一会儿,他居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武植啊武植!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信口雌黄?就凭你敢干出刺杀太尉的事情?哈哈!真是不怕闪了舌头!”对武植嘲笑完,黄智鄙夷的看着武植道:“你这么说就是故意想气我罢了!就你这点心思还想瞒得过我黄智?”
武植无奈摇摇头,这个黄智,自始至终都在轻视自己呀!
“随你信与不信,我此次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死个明白!”武植淡淡瞥了黄智一眼,“你屡次犯我,还险些害死我娘子!在汴京也差点中了你的毒计,我岂能饶你!那个李逵正是我从江州秘密请到你老家祥符县的,你见到他时只知道他之前在祥符县,却不知道他之前在江州!”
黄智的脸色逐渐难看,武植继续道:“此人极度忠心于宋江,派他去汴京刺杀高俅就是我和宋江的主意。”
见黄智面露惊恐之色,武植冷笑道:“我当然不是为你陷害你才去刺杀的高俅,事实上,你黄智只是我顺便收拾的!高俅才是我的主要目标!这还是拜你所赐,你若不设计害我去汴京奔波,我也就不会和高俅结仇!”
“所以你是罪有应得!”
武植说完,黄智已经是一脸愤怒了,尽管他不愿意相信武植的话,可是他并不笨,联想一下武植所说的内容,便已经能分出个大概了。
“武植!原来是你…你……”
黄智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武植,布满血丝的双眼似乎要把武植给生吞了。
他的富贵人生都毁在武植手上,他如何能不恨武植?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屡次和我为敌,做我武植的仇人,要命够硬才行!不然,就算是当朝太尉,也得死!”武植终于轻蔑的看了黄智一眼,“更别提你一个小小的黄智了!”
“武植我要杀了你!”
黄智像个恶鬼一样扑向了武植,看那狰狞的表情和森森的牙齿,似乎只要碰到武植就会把武植给撕碎一样。
武植垂着眼帘,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啊!”
一声不甘的惨叫响起,黄智已然被林冲给死死扣住了胳膊按在了地上。
“忘了告诉你,你的弟弟黄信因为救你被流放到沙门岛,这也是我设的计。”
武植蹲在黄智面前,悠悠的说完这句话后,便扬长而去了。
武植不担心黄智把事情抖露出来,一个马上就要被砍头的人,说什么也没人会信,就算有人信,也根本查不到任何关于武植的证据。
“啊!!”
武植离开后,包厢里面传来一阵非人般撕心裂肺的暴吼声,声音里面充满了仇恨和不甘,还带着一种莫名的悲伤,光听这情绪复杂的声音就让人险些崩溃,更别提发出这吼声的人了。
当天午时三刻,黄智于青州闹市被问斩。
监斩官是开封府提刑官和青州知府慕容彦达,这个阵仗也算对得起黄智了。
当天青州城半数的人们都跑去观看斩首了,武植并没有去,他向来讨厌这种血腥骇人的场面,太不人道了。
只是事后武植听人说,黄智被斩首前已经疯了,一直在傻笑,嘴里不停的叨念着什么……
似乎是“我不要买这个瘦马,让给你!不要买,让给你!……”
武植听后眉毛一挑,瘦马,正是当初武植势单力薄的从阳谷县来青州,在青州城门外救小桃月时候发生的事情——当时黄智是想买下小桃月当瘦马送给一个满嘴大黄牙的汴京胖员外,武植为了救小桃月才迫不得已和黄智竞的价。最后正是因为这个开罪了黄智,黄智后面才会屡次设计找武植麻烦,而且一次比一次狠毒。武植摇头轻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