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怀中无半个子儿,却不妨碍吴铭混迹人群,前前后后将这条海港街摸个门清。
“正宗夔包,皮薄肉嫩,汁香肥美——客官,您,来两个?”见一青衣小哥闻香而来,包子铺老板便急忙吆喝开。
“包子怎么卖?”指着热气腾腾的大包,吴铭假模假样问道。
“一个五钱,两只八钱。”老板脱口而出。
“便宜!”吴铭搓了搓指间宝戒,大喇喇的说道:“老板且记好了,我家少爷说,早晚各五十只足份大包,需用嫩藕叶包裹,卯时三刻,酉时初刻,送往临江仙天字甲房,少则三五日,多则一两月,只管送来,爷们不差钱!”
大生意!
老板顿时灿如菊花,“小哥儿且放宽心,早晚各五十大包,份量只多不少!卯时三刻,酉时初刻,送达临江天字甲房,包管不差分毫!”
抖了抖鼓鼓囊囊,装满鹅卵石的荷包,吴铭作势往外掏钱,口中由碎碎念道:“老板,这差事可给小爷办好喽!我家少爷可是听说,这偌大的流波港,再美美不过临江仙,再好好不过牛家包……”
话未说完,老板脸色乍变。吴铭碰巧抬起头,正对上张便秘似的丑脸。
“咦,您这是怎么了?”青衣小厮眼中精光直闪,猛然昂头,正见一匾:
“马奎包子铺!”
吴铭大惊,“你不是牛二?”
老板虚汗直冒,肥腩连颤,猛然跺了跺脚,一把将正往外闪的小厮捉住,龇牙笑道:“好叫哥儿知晓,俺正是马奎!却不识什么牛二!”
吴铭讪笑,“老板且放手,误会,都是误会。”
老板双眼通红,岂肯让他走脱,“小哥儿,我家包子流波港可称一流!却不知哪个天杀的闲汉,竟编出这般扯淡的顺口溜!牛二包子猪狗鱼腥混杂,哪有我家正宗!”
吴铭面露难色,悄悄并指一搓,“好叫老板知晓,这包子好不好,俺一闻便知。奈何我家少爷点名要吃那牛家包……”
这点小动作老板岂能不知!便笑道:“如此一个五钱,两只十钱。不知小哥以为可好?”
此话说的亦是隐秘。名为涨价,实则是将一钱的油水送与了他!
吴铭难色尽去,疑虑又起,“口说无凭……”
老板笑道:“立字为据。”
吴铭冷笑,“捉奸捉双,拿贼拿赃,老板是想拿住我的手脚不成?”
老板幡然醒悟,暗中行贿岂能立下字句!
‘这厮虽一身青衣,却佩有硕大一颗宝戒,其主必大有来头,非富即贵!’红眼珠子转了又转,“如此……”老板一咬牙,“我先给你一天的花红可好?”
眨了眨眼,那厮却笑出满嘴白牙,“三天。”
“成交!”老板一跺脚,“三天便三天!”
寻了个犄角旮旯,将鹅卵石尽数扔去,吴铭怀揣着数十颗灵石,直奔牛二包子铺。
“马老板,先来百只大包,送往临江仙……努,这是定钱!”
“咦,你不是马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