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被李倾拉着去赏花,她也高高兴兴的跟着,两人的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越发相处得融洽,红姨看着,心里也替李倾高兴。
红姨就是怕李倾这个什么都放在心里冷冰冰的性子不会说话,反而让他们之间的情感破裂得更厉害。
如今看来,是她多心了。
只要殿下稍稍施展一下自己的美色,也不信步摇小姐不上勾!
是夜,独步摇醒来,只见清冷冷的月光照着空荡荡的床榻,一直喜欢躺在她身侧的李倾,人不在。
独步摇起身,轻轻打开门,看见李倾一个人,靠坐在榕树下的石板上,对着十五的月亮,低眉,敛首。
风轻,但露重。他只穿着件薄薄的里衣,甚至光着脚。
独步遥折回房中,再出来时,已经抱着外衣和他未着的鞋走了出去。
刚抬步踏过门槛儿,独步摇似感觉到了什么,锰然扫视着黑漆漆的周遭,今夜的守卫似乎比发往还要多了些,虽然没有武功探试,但独步摇的敏锐还在,就算夺了她的武功,她依旧是那个随意而行的独步摇。
抬头看了眼圆滚的月,今日是十五,除了月圆了些,风凉了些,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的。
皱了一下眉,对于周遭突然加倍的戒备,没有多想。
听到她的脚步声,李倾抬头。
在抬头的瞬间,他的神色孤寂且清冷,但目一无视物,脸上顿时是那种软软柔柔的,云散花开一般的笑。
独步摇受不住地马下低下头,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祸害。
“摇儿。”
他低声地唤,任凭独步摇将黑色的外衣,披在他的肩上。
“怎么醒了?”他突然受了她的照顾,心中欢喜,温言笑语,身体往一边挪了挪,拉了独步摇的手道,“坐。”
他的十指冰凉,却是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目光温柔关切,既深,且爱。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以前,也未见她这般半夜醒来的习惯。
独步摇轻轻摇了摇头,“是习惯了。”
习惯了只要周遭有半点动静就会醒来,很多次李倾起身躺下都十分的明显清晰,只是她也未曾入睡,闭着眼听着他的脚步声踏出屋。
每一次回屋,都是带着一身冰凉。
李倾用冰凉的手指抚住她的额角,冰冷里带着柔声解释道,“我这样子也是习惯了。像我这样将你算进其内,与囚禁无他,日夜看着摇儿你脸上无笑,心中自责,深夜无眠,也在所难免。”
独步摇回握着他的手,触手处冷而瘦硬,硌得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