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成倒是很机警,把头转向戴独行,“戴处长,调查夜明珠的事上,你可是负责人,一切情况还需你的决断,之前有些时候事出紧急,无法找你们商量,我只好先采取行动,我想你肯定是同意的。”
戴独行终归点了点头,“其他的我都可以不管,只要你把慈禧陵的夜明珠,最终交到我的手上就可以了。但别忘记你说过的话,你说你已经找到了,并藏了起来。若到时候你交不出来,谁都保不了你。”
“我知道”,慕千成干脆在餐桌旁坐了下来,“我不但会交出夜明珠,连犯人我也会一并交出的。大家坐啊,干嘛都站着了。”
慕千成如此轻松的态度,反而更让人捉摸不透,不过或者他希望取得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吧。
之前虽然有些慌乱,但永兴毕竟是久经风雨的人,而且现在身为张家的当家,这半年来处于这样的位置上,可是也变了不少,至少积累了很厚实的信心,稍微缓气,他也镇定了下来,还真的招呼大家重新入座,并让女佣为慕千成端来碗筷。
慕千成的胆子倒是够大,还喝了口茶才道:“犯人之所以把夜明珠藏在永兴兄那,我推测可是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若被发现时,这罪名追查不到自己的头上,而且可以嫁祸给永兴兄,毕竟挑拨各路人马的关系,看来也是此次犯人的目的之一,他自然不会错过任何机会;而另外一点或者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犯人暂时还无法把夜明珠带出去,但又不敢藏在自己身上,所以只有先藏起来,等我们散去后,再拿走的。”
戴独行倒是坐到了慕千成的对侧,慕千成说话时,他一直不眨眼地看着慕千成,此时却道:“你这意思,犯人是府上的人。”
“或者就在这个大厅中”,慕千成笑了笑,就指了指周遭。
厅中的人说起来也不少,但慕千成这话里的意思,多半是指张府众人,加上陈君望、雷鹰、谢飞洋和戴独行,毕竟他们才是最深入涉及到这事件里的。
“慕先生,你说干下这等勾当的,难道是张氏子孙,我看是否会有什么误会?”,张曼婷缓缓道。
不待慕千成开口,英仁却冷冷道:“当然没有误会,这事肯定就是张氏子弟干的,我想这位慕先生肯定会这么说。你不是串通了府上的某些人,打算把罪名安在我们头上,好把我们逐出门庭,把张府变成他一人独有的。”
他指责的当然还是永兴,不过永兴却根本不回应,一来他觉得再回应英仁的话,可是有**份了,而且他不想岔开了话题。
慕千成却已道:“放心,这种不幸的局面不一定会发生的。不过要弄清楚这些事,我还是想先请王管家上来说几句。”
王成礼倒不用请,因为他本就一直站在餐桌后,随时侍候的,之前被当众说是内奸,他的心还扑通扑通跳着了,哪敢有一丝怠慢。
“王管家”,慕千成话音刚落,王成礼已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其实若不是情非得已,慕千成也不想当众再说他给戴独行通风报信的事,但现在却是不说不行了,“你说是戴处长一直在让你透露张府的情报,对吧。”
“是,是的”,王成礼的声音并不大,好在永兴早给他说过,若需要时,自己只能把他的事公开,但只要他老实承认,永兴保他没事,而且生活方面的也会继续得到关照。
显然王成礼是奸细的事,张家众人早有耳闻,但对于那些老部下而言,府内有内奸,他们还是颇惊讶的。
不过最惊讶的却属戴独行,“王成礼,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透露情报?你是说还没有解开张凤奇的遗言之前?这事不是已经了了,我还什么时候找过你?”
“戴处长,事已至此,我只能坦白,我确实一直给你送情报啊”,王成礼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一个指证,一个却不承认,这事很难有个说法,除非谁能拿出证据,但显然王成礼也没有实证。
慕千成已笑着道:“记得王管家说过,戴处长吩咐你别承认这事,因为就算你承认了,但手上没有证据,戴处长也不会承认的,反会说你是诬陷。”
“是的”,王成礼点头。
“慕千成啊,你是说我在撒谎?”,戴独行颇惊疑了。
永兴已道:“这事我不打算追究了,要怪就怪这时局,所以戴处长也无需再隐瞒什么。”
“我没有隐瞒”,戴独行的口气很坚决,“我确实没让王成礼再给我透露过消息。”
慕千成摆了摆手,“好了,谁都不用争了,我倒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