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章十八摸啊十八摸
孔白惊天动地、乍乍呼呼一嗓子,险些要了知趣老命。
不过,有朱牧畔,知趣只管维持着自己神仙风流之态,淡然道,“罗妖师叔神仙中人,怎么会意这些微末小事。”淡定收起酒盏酒壶狼皮褥子,一振身上飞雪,对朱牧道,“雪势渐大,牧兄,咱们回去吧。”
朱牧正一心想看知趣给他玉简,再加上他也不觉着一只酒盏是啥大不小事。反倒是孔白,还会阴阳怪气给他取外号,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讨人厌很。朱牧特意与知趣说了声不吃晚饭,就去了屋子里参悟玉简。
看朱牧回了自己屋子,知趣敲了小白脑门儿一下,低声骂,“个捣蛋鬼,鬼叫什么。”
孔白摸摸头,一幅好心没好报模样,撅着嘴道,“这可是罗妖宝贝呢。”说毕,不再理会知趣,自己进屋了。
知趣一脸没事人儿样子跟着进去,见罗妖似笑非笑瞟他一眼,知趣心里没来由突一下,忙殷勤问,“师叔,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师叔你不是喜欢吃油焖鲜笋么,晚上做这个好不好啊?”
罗妖仍是一幅高深莫测嘴脸,知趣复又嘘寒问暖、问茶问水,其姿态之谄媚,倒把孔白气了个好歹:大脸趣可从没这样对过他,刚还敲他脑门儿哩。
个欺软怕硬大脸趣!
小白冷哼一声。
罗妖终于肯开尊口,“认打还是认罚?”
知趣道,“不就用了用你杯子,看这小气劲儿,还认打认罚呢?我天天做牛做马给你做菜吃,没见你谢我一句,就用下杯子,还要打要罚,干脆你杀了我算了。”接着,知趣无赖一般,将脖子伸外一伸,见罗妖不肯杀他,复强词夺理道,“你搁我那儿,可没说不让用。”
罗妖没口头上与知趣一较长短,直接吩咐,“不早了,去做晚饭吧。”
罗妖不计较,知趣反倒有些气短,立时作保道,“一准儿让师叔吃得满意。”
知趣是拿出了混身解数,忖度着鸟儿类口味儿,做了大半都是鸟类喜欢东西,不说罗妖,就是孔白也非常喜欢,心里那点儿因没吃到火锅郁闷也渐渐散了。
知趣做了一道松仁玉米,一道宫爆牛肉丁,一道酥炸银鱼,一道灵酒醉灵虾,另外再配了一道白玉菇菜心,一道火腿鲜笋汤。
这一桌菜拿出来,知趣罪就轻了一半。
孔白一手舀着松仁玉米,小嘴吃鼓鼓,为知趣跟罗妖求情面,“你把大脸趣打坏了,可就没人做这些好吃了。”
知趣深以为然,暗道,罗妖敢动他一下,他就直接饭菜里下毒毒死这妖孽。
罗妖不置可否,只管慢调斯理夹菜吃饭,时不时就用一种微妙眼光打量知趣片刻,直看得知趣心里发毛,才收回视线,继续吃饭。如此反复数次,知趣又是个具有发散形思维人,一顿饭时间,知趣就想像了上百种罗妖会用来对付他手段。
人家罗妖还没怎么着,知趣自己已是食之无味,叹口气,一会儿还是找罗妖谈谈,把话说开好,省得这样提心吊胆,简直不是人过日子。
有了决断,知趣一颗心就放松了许多。回头一瞧黑豆儿瘫了椅子里嘎嘎怪叫,知趣大惊,连忙抱起黑豆儿,急脸梢儿都变了,“豆儿,你怎么啦?啊?”咋突然瘫了啊,小小年纪,还没娶媳妇生娃呢。我可怜黑豆儿啊!
孔白见知趣急成这样,戳戳黑豆儿屁股,打个小酒嗝道,“黑豆儿吃你做醉虾吃了半盘子,肯定是醉啦。”
刚刚知趣只顾着急,反没察觉,低头一闻,果然黑豆儿身上好大酒气,气掐黑豆儿屁股两下子。黑豆儿嘎嘎两声,抬脑袋见是他知趣爹,又是一阵嘎嘎嘎过后,用秃头不断蹭知趣脸,知趣搔搔他下巴,黑豆儿顿时露出非常舒服模样,眨眨眼,就阖上了,听话躺知趣怀里。知趣温声道,“睡吧,下回可不敢做醉虾了。”
“小白,你也少吃醉虾,唉呀,已经醉了一个,别一会儿弄一对小醉鬼啊。”知趣伸出一只手摸孔白粉粉小脸儿,孔白翘着嘴,不服气道,“你以为我跟黑豆儿似那样没用啊。”
“能不能喝酒跟有没有用没直接关系。”知趣胳膊一伸,把剩下醉虾一股恼夹到了罗妖碗里去,调了一大壶蜂蜜水,给孔白倒了一杯,“喝点蜂蜜水。”
孔白见知趣小瞧他,哼哼两声,拒不合作。
知趣又给罗水仙倒了一杯,温柔体贴地,“师父,你也喝一点吧,解一解酒气,睡觉舒服。”
“师叔,你酒量虽好,也莫多饮。”这个时节,哪里敢落下罗妖呢。
知趣看来,孔白完全是小孩子脾气,叫他朝东,他朝西,让他打狗,他骂鸡。蜂蜜水一口不喝,果然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