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我明天一早派个专人到你那里,有他出面,你在金陵方方面面的活动都会容易很多。”
“那就有劳伯伯了。”
“应该的,应该的。”霎时间,舞乐声奏响,美艳的舞女飞花一般出现,彩衣飘飘,香气阵阵。舞女们穿着暴露,上衣不能遮住肚脐,短裙盖不住小臀,各个头戴彩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出来,但就是从那灵动的眼睛里,便可想象出容貌的出众。
慕容白石斜着眼睛打量自己的侄儿,观察舞女出现的时候他的表现,心中非常纳闷。允许自己派出的人跟在身边一起办差,毫无疑问,这等于说是允许自己近距离的监视他查案子了。拓跋烈肆无忌惮的示好让慕容白石大感意外,心想他是被三皇子的死吓到了吗?还是压根就和他哥哥不是一心,想要趁机扳倒拓跋真?又或者只是对自己的试探?反正现在看起来,拓跋烈似乎没有恶意,对大皇子没有恶意,这件事情得赶快向自己的姐姐禀告才行。
近距离地观察拓跋烈,慕容白石现诸位皇子中最年轻的人,反而显得很苍老,大概是在塞外吹了太多的风吧,虽然从远处看的时候,具有着一股英挺气,有着军人的刚毅,但近距离的观察,则会现皮肤非常粗糙,短小开裂的细纹密布,就像是长期被风侵蚀而露出裂缝的石头,远远没有帝都王宫皇子们的细皮嫩肉。离得近了,还能隐隐约约地闻到一股子山气味,肯定是长期吃食牛羊的结果。牛羊作为食物在靠近边境的地方比较多,帝都和金陵这边都是以飞禽和海兽为主。
“看来是个土包子了。”慕容白石在心里面冷笑了一声,却忽然间想起了拓跋烈的妻子是当朝长公主的独女安玲珑,倒吸一口凉气:“他不会也想要加入到九龙夺嫡的角逐之中吧?”转瞬之间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会的,如果真是想要加入王子之间的战争的话,肯定是先与他人合力推翻大皇子,创造公平竞争的机会,不会主动向自己示好的!他一定是害怕重蹈三皇子的覆辙,害怕得罪人,想要尽早回到塞外继续打野蛮人,重新过回野人一般充满恶臭的生活,一定是的!”
慕容白石心里面冷笑,对拓跋烈从心底里看轻了一些,不过心情倒是放松了下来,姐姐和外甥的担忧看起来都是多余了,拓跋烈对咱们没有任何的威胁。
当下,哈哈大笑起来:“贤侄啊,这些舞女都是从塞外运过来的,姿色上乘,身材曼妙,舞姿绝佳,有着融入在骨子里的魅惑,不是寻常的歌舞伎能够比拟的,好好享受哦。”
拓跋烈目不转睛地盯着在眼前飞来飞去的舞女,眼角不可抑制地皱缩了几下。在慕容白石看来,他眼角的这几次缩紧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貌美如花,而又极端具有魅惑力的女人。只有拓跋烈自己知道,他眼角的几次缩紧,是因为这些舞女他太熟悉了。
塞外六部是长期侵扰边境安全的外部民族,他们长期生活在贫瘠的土地上,民风彪悍,骁勇善战,经常率铁骑南下抢夺本国居民的物资,人国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历朝历代都有明令,凡人国境内出现六部之人,无论小孩、妇女还是老人,杀无赦!之所以颁布这样的法令,是因为他们民风善战,人人骁勇,无论老弱,还是妇孺都是天生的战士,手中染满了人国百姓的血。
塞外的女人白天是战士,晚上是舞女,供男人们享乐,他们思想开化,兄弟、朋友共用一个女人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生出的孩子也是由部落中的专职人员抚养,除了大汗之外,几乎没有血系之分。慕容白石胆敢违抗帝国禁令,公然在府中蓄养成群的塞外舞女,简直是不将帝国法令看在眼里,不将戍边战士们的辛苦和流血放在心上!
所以,在舞女们出现的时候,拓跋烈的心里真是难以平静。一方面感觉沈飞说的不无道理,自己带着战士们拼死拼活地在边境打仗,努力为人国百姓们提供一片安居乐业的环境,可是类似慕容白石这种人,居然为了个人的享乐,将手中染满了战士们鲜血的外族女战士偷偷运到帝国腹地,无视帝国法令不说,更是对战士们付出鲜血的亵渎,简直不可饶恕。只有成为了未来的皇,才能彻底改变这一切;另外一方面,拓跋烈又为帝国的前景感到忧虑。父皇在位三十一年,表面上看人国处于空前的繁荣兴盛之中,可实际上并非如此,真正繁荣起来的只有王公贵戚,不是普通百姓,人国境内的大部分普通百姓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如果没有佛宗信仰的支撑,长期受压迫的人们肯定早就揭竿而起了,由此也可见出佛教对于维持统治的重要性,若当真改立道宗为国教,会否会造成全国性的动乱呢?
身居高位者总是想的很多,有些考虑是常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到的。
在拓跋烈思绪万千的功夫里,领头的舞女婀娜多姿地凑上前了,温柔地向他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拓跋烈没有顺从,坚定地拒绝,露出抱歉地笑,“白石伯伯,在下的爱妻脾气比较大,如果看到本王与其他女人厮混在一起的话,肯定饶不了我。所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让舞女们都退下去吧。”
慕容白石讳莫如深地笑,没有说话,那舞女因为他没有说话,便也不会离去,反而更加卖力的勾引拓跋烈了。当下极尽妩媚地骑跨到拓跋烈大腿上,水蛇腰下的丰满臀部贴着衣服在拓跋烈两腿之间蹭来蹭去,拓跋烈毕竟是个男人,被撩拨得火烧火燎的,可还是坚定地拒绝,推开她:“白石伯伯,小侄告辞了!”
说着一举站起,造成了不小的动静,以至于将坐在腿上的舞女掀下身,摔倒在地,露出近似于惊恐的表情,这表情绝不是因为拓跋烈的动怒,而是因为拓跋烈动怒之后,慕容白石将要对她们进行的惩罚。
幸好慕容白石今天心情不错,挥挥手道:“都下去吧,贤侄从远方来身子自然疲劳些,休息休息应该就好了。”
鼓乐声戛然而止,舞女们提着裙子低下头,排成一队从后堂走了。等到屋内重新安静下来,慕容白石才道:“我的好侄儿啊,别怪伯伯说你,人生在世不足百载,享尽人间欢乐才不会留下遗憾,你说呢。”
拓跋烈向他拱手,致歉道:“打扰伯伯的雅兴了,不过小侄真是有着难言之隐。”
“这个为叔的明白,毕竟是当朝长公主的女儿,脾气自然大的很。不过伯伯也得劝劝你,女人这东西服管不服敬,对她们太好,反而会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呢,你明白吧。”
“伯伯的好意小侄心领了,不过本王与玲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与旁人不能比的。”
“哈哈哈,既然如此,便当伯伯没有说过,你二人感情好,自然会过得幸福的。”
“对了伯伯,请问您仙女河畔在哪里。”
“仙女河是一条纵贯金陵的母亲河,仙女河畔就是河的两岸,你具体是指哪里?”
“画舫出没的地带!不瞒您说,三哥便是被人刺死在那里的,被刺的时候,两名侍卫都在身边,所以我怀疑是里外勾结。”
“侄儿你的办案效率真够高的啊。”
“这都是父皇六百里加急的书信里面提及的,父皇大人对人国境内的一举一动都是了如指掌。”
“皇帝陛下日理万机,目聪脑明,是帝国兴盛的根本所在,是我辈最敬爱的人。”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