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都变得黏浊,四周散着情/欲的味道,地上遗留着斑斑点点的白浊痕迹,提示着刚刚这里生的一场隐秘的偷/情。
胡定卿还蹲在暗处不敢动,直到确定那两人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这才哆哆嗦嗦赶紧出来,向家的方向跑去。却未料还没开跑,肩膀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拍打了一下。
脸色一下子褪去血色变的瓦白,心里想着:完了!
她战战兢兢转过头去,当看清楚来人是谁后,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像个调色盘似的,最后终于变为一股尴尬的憋涨之气,闷在心中。她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诺诺叫了一句,
“定暄……”好尴尬
然而在胡定暄眼中看来,却是一个小姑娘被刚才所见之事给吓住了,还没缓过神来,小脸惨白,看见亲人这才委屈出声。
但他自来就不会安慰人,更何况是个小孩子。想了半天才踱步走过去,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说出一句,
“卿卿莫怕。”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却学着大人的样子,一脸严肃地安慰一个跟他一样大的孩子,在外人看来真的很有喜感,引人笑。
这下轮到胡定卿傻眼了,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啊,本来她还想自己看了一场野外春宫已经够尴尬的了,没想到最后还被小屁孩抓包,真是老脸都没哪里搁,正别扭着,想开口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但是,还没来得及……然后,然后这孩子似乎在安慰她?没听错吧?
胡定暄却没想这么多,看她妹妹应该没什么事了,就牵着她的手准备回家,期间又嘱咐了她一句,“卿卿回家不要提这件事好不好?哥哥给钱你买糖吃,好吗?”
胡定卿也是个不要脸的,反应过来后,知道没什么事了,马上张嘴保证道:“哥哥,我不说出去!”
如此两人这才悄悄溜回家不提。
晚上胡定卿躺再床上,细想白天生的事,越捉摸越觉得不太对劲,只是碍于自己现在人太小,很多事无法知道也管不了,遂只有先搁下,等来日找到机会再看。精神放松下来,不一回儿便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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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养女儿跟古代养小姐似的,每个月都会给零花钱,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像大姐,她每个月有三块钱,而像胡定卿,每个月就只有五毛钱。而且,如果你犯了错的话,当月的钱是没有的。
不出去交际的话,这些钱已经很够用了。大姐甚至每个月都可以存下一些。偶尔还会被妹妹们要去几毛买零嘴。
今天天气很好,有太阳又没风,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于是姐妹几个准备一起出去逛街,她们提前定好一辆黄包车,因为三姐没来,几个女孩的身量也小,胡定卿还是孩子,不占地方,所以三人挤挤也坐的下。
车夫是个高大强壮的小伙子,一身的键子肉,穿着短衫长裤。脚程飞快,几刻钟就到了街上。
她们在一家常去的香粉铺子前面停下,这家店装修的挺精致,看起来很高档,外面的招牌做得非常气派。
一走进去,立马迎上来几个店员,寻问你需要什么。大姐回答说想要自己看看,他们就都退下了。
印入眼帘的,是里面一个高高的玻璃柜,大而华丽。上面放着琳琅满目的洋货,外面还上了锁,想来价格应该是非常昂贵。
不过那也对胡定卿没什么吸引力。上辈子什么奢侈品没有见过。倒是大姐和二姐,神情看着颇位羡慕。但她们也只是看了一眼,转头就在一些摆在柜台低处的东西里挑挑选选。
这里的伙计大概比较势力眼,看三人的穿着不像是什么有钱人,遂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不理她们了。
大姐看上了一款香粉,放在手里来来回回摸了好久,看了又看,一副很喜欢的喜欢的样子。于是胡定卿就向掌柜的问了一下价格。
“十二块钱,不还价!”掌柜的看了一眼她们手里的香粉,不近人情地回答道。
好贵!按现在的物价,一般百姓一个月的工资都只有十几块钱。
胡定卿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不买,太贵了!而大姐似乎有些犹豫,她可能是真的很喜欢,那东西还在手里拿着没放下。二姐也跟着劝,说如果买了这个,今天一天就没钱买别的东西了。
她这么一劝,大姐似乎有点被说动了,准备放弃。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女职员嘀咕了一句,“买不起就别看,再看也不是你的。”这语气里有着明显得嘲讽以及不屑,连胡定卿都生气了,这人素质太低了!
十几岁的姑娘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只见大姐脸皮涨的通红,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二姐也不好意思了,她偷偷扯大姐的衣服下摆,嘴里小声哀求道:“我们走吧!”
然而大姐却突然把下巴一抬,眼神高傲,冲着那个女职员云淡风轻道:“帮我把这个包起来吧。”
似乎没想到她们真的会买,女职员一时间愣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掌柜的看见了,心里生气,对着女职员厉声训斥,“你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客人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