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很不好。主子好不容易对这女人上心了,这女人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辜负了主子的一片美意?
他也顾不上男女大防,肩膀一斜,对着那两扇门撞去。
“砰”地一声巨响,让正晒太阳的耶律玄半眯的眸子一下子睁圆了。他抬头冷声问,“怎么回事儿?”
“主子,南宫公主屋里没有动静……”完颜烈语气有些虚,不敢对视耶律玄的眸子。
耶律玄慢慢起身,负手前行。
完颜烈低着头垂着手站在南宫仪的屋门边,没敢往里看,等着耶律玄过来呢。若是他此时能抬头看上一眼屋内,估计他绝对不会自责了。
耶律玄走得虽慢,但心已经提了起来。他不确定南宫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敢情这两日把她折磨得太多,又没给她金子,她想不开?
越想耶律玄的心跳得越快,几乎快要蹦出腔子。都怪他,何必跟她那个小女子斤斤计较呢,金子他从来都没放在眼里,哪怕是搬一座金山给她,他也不在乎!
这小女人这么爱财,怕是在宫里被荣贵妃给折腾得不轻吧?看来,他有必要敲打敲打荣贵妃了。
这么想着,耶律玄已是来到了厢房门口,打定主意放下架子好好哄哄这个小女人,再怎么说,她可是于他有救命之恩呢。
厢房也是一明一暗两间,外屋靠墙角立着一个四角包金的五斗柜,只是此时,那上头的金片却莫名其妙地没了,露出“惨不忍睹”的原木来。
耶律玄之所以觉得惨不忍睹,实在是因为那露出的原木就跟被狗啃过一样,凹凸不平,坑坑洼洼。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五斗柜,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不由径直进了里屋。
里屋挂着一袭轻绸软帘,此时帘子垂下,随着门外吹进来的冷风摇曳着。
耶律玄迈步走到门槛处,站定,轻咳一声,清清嗓子,放柔了声音,问,“还在生我的气吗?”
这些日子,他的伤势好了很多,声音也不再那么沙哑,听上去清越中带着丝丝金属颤音,性感磁性,撩人心扉。
完颜烈从来没听过他用这么柔和的声音和人说话,就连皇太后都没听过自家儿子这样的声音,他心里暗暗为南宫仪感到高兴:能得主子如此看重,简直是那女人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屋内依然寂寥无声,静谧一片。
耶律玄沉不住气了,完颜烈撞门的声音已经够大了,这小女人再能睡也不可能一点儿动静都听不见吧?
难道出事儿了?
他也顾不上胸口伤势,刷地一把拽开那碍事的软帘,一眼就看到了里屋靠西墙的雕花架子床。
此时那床垂着雪白的纱帐,看不清里头什么情形。
他急了,三步两步走上前,撩开帘子……
“咯吱……”完颜烈能清晰地听到骨节摩擦的响声,他站在耶律玄的身后,看不清里头什么情形,可是听到这样的声响,还是让他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主子怒了,极其地愤怒!
耶律玄身形虽然没有完颜烈那般魁梧,但身量修长,站在完颜烈面前,挡得他一点儿都看不见床上是个什么情形。
他暗暗猜测着:是那女人衣不蔽体了还是行为不检了?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不对啊。
若这女人真的衣不蔽体,主子不该气得这样才是,主子得把他先撵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