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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九成便去衙门应差,贾涉只安排了一个老吏教他公案文椟等诸般事务,却并未亲见。
孟九成也不在意,心态放得平和,虚心好学,哪有把自己看得那么高,初入衙门,便要让贾涉礼遇、看重,引为心腹。
只是他心中有些疑惑,昨夜郭臣所说的野狐并未来索要遗落的天书,倒让他晚睡了一些。难道野狐也没那么大的神通,尚不知天书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中?
在衙中虽然算是实习,但孟九成已经有了押司的职位。按照后世的说法,他捧的不是中央财政的金饭碗,却也是地方财政开资的铁饭碗,算是正科级的县府干部。而且,工作也不繁重,不失为养家糊口的好办法。当然,孟九成并不是要满足于现状,他还有更深的人生规划。
中午回家吃饭,下午继续入衙实习。快到下班时,合悦楼的伙计来衙中传话,有客人在酒楼设酒相邀,专等孟九成下了公差便去,要商议些事务。
孟九成询问客人姓名,伙计也不知详细,只报说是姓胡,一个人盲了一目,用布包着;一个脚有点瘸拐。孟九成想了想,约略有些猜测,便应承下来,又打发伙计去家中告知一声,晚饭不回家吃了。
下班时间到了,孟九成便将信将疑地出了县衙,来到合悦楼。伙计引着,进了雅间,果然有两个客人和一个小厮在等待。
讲礼落座已毕,孟九成开口问道:“素不相识,动问官人高姓大名?又要商议什么事体啊?”
“虽是素不相识,但我们的来历,孟官人想必已有猜测。”裹着一目的男人起身一揖,说道:“在下胡大郎,和兄弟胡二郎,先行谢过孟官人还书之恩。”
瘸腿男人也起身施礼,说道:“若无孟官人说项调解,我等想再索回此书,定要费一番周折。但此书于我们非常重要,却是非要找回不可。”
孟九成淡淡一笑,也不管是真名假名,说道:“二位先请坐,有话好说。”停顿了一下,待两个狐仙依言坐下,他继续说道:“这书现下就在我的身上,只是二位没个证据,我却不能轻易交还。”
胡大郎点了点头,笑道:“孟官人果是心细如发,这证据嘛——”说着,他拿过桌上的笔纸,写了几个字,说道:“孟官人请验看,这是书中开头,若是无误,不知可否算作证明?”
孟九成从袖中掏出书来,与纸上文字对比,虽然还是不认识,字却是一模一样。他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二位所遗之书。只是我若还了,二位能不记恨前怨,从此不来纠缠吗?”
胡二郎赶忙说道:“孟官人放心,我兄弟既说过只要还书,少不得酬谢,又岂能出尔反尔,毁诺遭谴?”
“孟官人若不信,我兄弟便在此立誓。”胡大郎见孟九成面现迟疑,又赌咒发誓道:“我兄弟二人得孟官人还书,若毁诺纠缠,定遭雷劫,化为飞灰。”
孟九成点了点头,把书递了过去,笑道:“二位心胸宽广,定能修炼大成,早日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