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河上。
一艘巨大的楼船在漂泊,楼船顶部,雅致的船舱之中,牧景一袭长袍白衣,举着酒盏而抿一口小酒,正在和坐在他对面的一个青年谈天说地。
“牧世子,和景平商行的合作,很是顺利,虽获利不多,但是也算是让我们彻底的站稳的雒阳市集,这算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成功,某心中很高兴,这一盏酒是某敬你的!”
青年跪坐对面,双手举酒盏,目光看着牧景,拱手说道:“请!”
这一次和景平商行的合作,他们也得到了大利益。
无论是姚家,严家,还是一些小盐商,都被他们在大乱之中,以低价格趁机会拿下了一些盐铺,足够让他们的成为仅次于景平商行之下最大的雒阳盐商。
虽然景平商行才是这一次之中受益最大的,但是这是一份双赢的一份合作。
“呵呵!”
牧景闻言,举着酒盏而回礼,笑着说道:“糜家主是在是这是太客气了,商场上,你赢,我赢,才算得上是赢,这次合作,我必须要多谢糜家主的得力相助,如果不是糜家主动用了盐商的关系,恐怕我们还没有这么容易能拿得下盐市!”
景平商行大战盐市场,选择了和盐商五大家之中的洛水何家合作,但是何家背后的那个人牧景一直没有的查探,这算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见面。
当他知道这青年名字和身份的时候,心中是真的大吃了一惊。
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人名为糜竺。
糜竺,这个名字在汉末群雄乱舞的时代来说,不是很响亮,毕竟汉末乱世,枭雄英雄论吨计,谋士武将更是数不胜数,太多人寂灭在这一段那里是上年之中了。
但是如果单单是把糜竺放在汉末商界来说,这就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糜家算是汉末时代的巨贾。
这可不是普通地方商贾,而是扬名整个天下的商贾,在士农工商的时代,能商贾之名做到这个份上的人,不仅仅是汉末,而是整个大汉东西两朝来说,都是寥寥无几。
最重要的是糜竺这个人。
按道理他一介商贾,就算做到富可敌国,因为儒家子弟对商贾的轻蔑,也不太可能在历史上留下太多的语言记录。
糜竺之所以会名留青史,更大的原因是他在刘备还落魄的时候,在刘备身上倾注了整个糜家的财力,这一笔最大的投资,早就了糜竺辉煌的一生。
“盐市场这一战,出乎某意料之外,景平商行之手段,某也大开眼界,传闻景平商行的都是在执行世子的命令,某没想到牧世子如此精通商道,这可算是给某上了一课了!”糜竺连续喝了好久盏酒,目光不经意之间打量了好几次牧景,然后才真诚的道。
这并不是一句恭维的话。
而是这一次景平商行在盐市场上竞争的手段的确让他学到了不少知识,糜家虽富裕,可是资产都是一代代人留下的,通商南北带来的富裕,可商场的手段,这个时代还是有些缺乏,或者说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商道本身位列末位,很多人在商场的并不需要太多的手段。
这就关乎一个眼界的问题。
对于糜竺这个从四五岁就已经开始跟着糜家长辈行商的青年来说,他见识很多,可却始终不如牧景带着未来意识的行商见识,商场还能以这种手段来玩,他很意外,同样也很振奋,仿佛给他打开了一道管壁上的门。
“糜家主这就是谦虚了,糜家在当今天下来说,可是天下第一的巨贾,行商百年以上,累计数代,我们景平商行是晚辈,论起行商,还得想糜家学习学习!”
牧景微微一笑,谦虚的道。
他能有如此手段,那是因为他有未来的行商意识,有更广阔的眼界,当然他也有不少的行商经验。
可一个时代和一个时代终究是不一样了。
曾经在那个时代牧景是天才商人,可在这个时代,商道终究是末流,行商也需要合适这个时代的潮流,才能的稳稳的站立在商界之中,太超前的意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有时候也会变成一件坏事。
所以牧景认为自己还需要模仿一下糜家的行商的风格,才能让景平商行未来彻底的壮大起来,一直到能以资本影响天下争霸的地步。
“世子,是你谦虚了!”
糜竺再一次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牧景。
牧景很他想象之中有些不同。
牧家世子牧景牧龙图,入住京城已数年,在京城是很有名气,而且这名气可不是一般的纨绔名气,所以糜竺其实对他一直都很好奇。
只是传言牧景嚣张跋扈,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眼前这个谦虚的少年,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印象。
“糜家主!”
一番寒暄过后,两人互相的吹捧了一下,然后开始进入主题,牧景抬头,眸光闪亮,笑眯眯的看着糜竺,道:“可有胆量和我们景平商行在合作一把!”
他来见糜竺,可不是叙旧。
趁着景平商行正是一个大势在握的时机,他必须要景平商行继续扩张影响力,只有强烈的掠夺性,强烈进攻意念,才能让景平商行维持内部的团结。
他可不想景平商行才刚刚获取一场胜利,后面的人那就开始无所事事的准备分赃了。
“世子想要如何合作?”
糜竺一听这句话,瞳孔微微变色,神情谨慎的道。
他已经预估到景平商行不会拿下一个盐市就善罢甘休,当然他也有意让整个糜家的影响力扩至雒阳城,所以如果能合作多一把,他并不介意。
“拿下整个关中的粮食市场,如何?”牧景沉默半响之后,淡然的开口,他说的那一句话即使的糜竺都有点的战抖起来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
“关中的粮食市场?”
糜竺闻言,浑身一颤,眸子变色,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傻呆呆的看着牧景,仿佛是正在看一个疯子。
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牧景如此之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