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他才回过神,道:“世子,你可知道整个关中的粮食市场到底有多恐怖吗?”
“如果不知道这一点,我就不会找你了,景平商行积聚了南阳大部分的商贾,我自问财力不会逊色天下任何一家的上商贾,盐市场不过只是试水而已,如果只是小大小闹,我并不需要找到糜家!”
牧景平静的说道。
景平商行底蕴,可比想象之中的强大的多,毕竟集合了当今天下第一大郡的商贾力量,有多强大,连牧景有时候都位置战抖。
所以牧景才想要异想天开的拼一战。
“为什么是粮食市场?”糜竺苦涩的问道。
要是其他市场,他都还有点信心,可粮食啊,他真的没有任何信心。
牧景回答道:“民以食为天,粮食始终不会过期,粮食也是世界上的最坚挺的货币,必金银珠宝还要的珍贵,所以粮食的市场是最残酷的,而且关中地势平原,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粮仓,不仅仅供应关中的市场,还销售天下,传言之中有这么一句话,关中富,天下足,关中粮食,对于整个天下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你既然知道对整个天下至关重要,你就明白,其中的危险有多大!”糜竺一直很冷静,可这一刻他多少有些丧失的心态,竭斯底里的说道。
牧景顿一顿,看着糜竺的神情,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再说:“我有这想法,也算过这样的后果,如果我们想要拿下关中的粮食市场,必会遭道整个关中粮商的反扑,关中粮商的能耐自不用多说,更重要的是能在关中贩粮的,背后都是世家豪门的支持,一旦动了关中粮食,就等于捅了一个马蜂窝!”
“世子既然都明白,为何还要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糜竺皱眉,神情有些不解,低声的问道:“难不成世子认为,牧太傅能一手遮天吗?”
“你错了,我父亲不会理会这些事情,我就算把整个景平商行能都败光了,他也不会出面,因为他是当今太傅,他要效忠了是陛下,管理的是天下,岂能会因为私人利益而罔顾法规!”
牧景摇摇头:“至于你说的,愚蠢?什么是愚蠢的事情?,我从来不认为这很愚蠢!”
“世子,请恕我不能答应你!”
糜竺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牧景,然年后直接拒绝了:“很抱歉,并非我不想和景平商行合作,而是我不能拿着我们整个糜家数代人积累下来的声誉和家财来的冒险!”
他丝毫没有看好粮食市场的折腾。
那可是关中市场。
关中是什么地方,多少世家盘旋在这里,别说牧景身后的太傅牧山,就算是当今天子,先帝刘宏,谁也扛不住关中世家彻底发飙带来的麻烦。
牧景尚有牧太傅,可他有什么,他会被碾碎的。
“糜家主,别急!”
牧景摆摆手,看着糜竺,嘴角微微扬起,沉声的道:“你不用这么快拒绝我,不如先听我把话说完了再下决定,此事我只是和你商议,绝不会强求,请放心!”
他自然知道糜竺为什么会反对。
这句话说出去,只要有理智的人都会反对。
如果单单是雒阳的粮食市场,糜竺还有可能考虑一下会不会答应,但是如果是整个关中地区的粮食市场,难就不用想了,糜竺肯定不敢掺合进来了。
“好!”糜竺点头,做了一个手势,安静的留下来,让牧景继续说下去。
他也想要听听,牧景到底有什么信心来说服他。
“关中之地,自古以来都是富足有余,昔年秦朝末年,群雄争霸,就已有言可说,得关中着,得天下!”牧景细细的说道,他必须要说服糜竺,没有见到糜竺之前,他没有这个想法,但是见到糜竺之后,这个想法就在他脑海之中生根了,糜家,天下巨贾,不论是商道人脉,还是财力,远远在了景平商行之上,如果有糜家支持,景平商行想要吃下关中的粮食市场,不是没有机会的。
“一旦我们对关中粮食市场动手,必会遭遇巨大的反扑,稍有不慎,不仅仅是我们景平商行,就算是糜家,恐怕也会一夜之间财富散尽,所以糜家主直接拒绝,我也理解!”
“可是糜家主想过没有,为什么如此危险,我还愿意提出来,那是因为一点原因,让我们我们必须要去做!”
“我们都是行商的,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商贾的地位卑微,不得人所器重,如果我们手上没有能与人并列而坐的资本,那就没有能能看得起我们!”
“想要人看得起商贾,首先要我们手中握着让他们的忌惮力量!”
“行商到如此地步,想必糜家财富足以让你们往后数代衣食无忧,可糜家主还愿意如此折腾,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赚钱!”
“……”
牧景做足了功课,长篇大论说了一遍,然后抿了一口气小酒,润润喉咙,继续说:“糜家主做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让商贾立足起来了,这是一个大好机会,正所谓高风险,高收益,糜家主是行商的,应该明白,这事情一旦成功了,这对我们商贾来说,有多大的地位利益!”
“牧世子,你说的都对,我们糜家从不在意钱帛,我们求了一辈子的东西,就是能让人正眼看一眼,可是,这种螳臂当车的事情,我不认为会成功!”
糜竺面容显得有些狰狞,之所以呈现狰狞,是因为他的心境在的天人交加之中,他已经被牧景说动了,只是理智告诉他,这事情他不能答应,他才死扛着。
“会不会成功,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牧景抬头,目光真诚的看着糜竺,嘴角扬起的弧度是一抹笑容,笑的自然,笑的自信:“没有去拼一场,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失败,除非糜家主对自己的一点信心都没有,还是糜家主心甘情愿的做世家门下一条让人呼之则来,挥之则走的狗!”
“我不甘心!”
糜竺闻言,激动了起来,眸光如同喷出的火焰,直勾勾的看着牧景。
他这么折腾,就是不愿意被世家豪门死死地压着。
他一直在寻找一条让糜家能抬头挺胸做人的道路。
牧景的这一番话,算是触动了他的神经线。
“糜家主,我们景平商行敢拼,你就算不做,我们景平商行依旧会继续做!”牧景平静的道:“但是如果糜家愿意帮我,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我父亲一天还在朝堂之上,此商战那就算最后我们败了,关中世家之怒,我一力承担,我以景平军之名,保你平安离开关中!”
“此言当真?”
糜竺闻言,瞳孔微微变化的一下,深深的看了牧景,嘶哑的声音响起。
“当然!”
牧景真挚的点头:“我牧景说出来的话,如君子一诺,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