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两日下来,两人的风向变得很快,开始游说韩玄,想明侯府靠拢了。
“太守大人!”
一个亲卫拱手说道:“张允将军派了使者,再度求见!”
“让他们的等着!”
韩玄咬咬牙,沉声的说道。
牧军派来游说的。
张允准备南下了,所以也派来的人,意图说服韩玄,开城门迎接,韩玄在长沙没有多少兵力,但是他只要下令,让长沙郡所有的城池,都封闭起来了,大军南下,就没有任何立足之地,哪怕是后勤,都会被拖死。
“是!”
亲卫拱手领命,然后离去。
“你们认为,某,今当如何抉择?”
韩玄是有些的昏头昏脑了。
“太守大人!”
于直轻声的道:“我们根本挡不住牧军的进攻,一旦长沙成为战场,整个长沙,都将会生灵涂炭,所有人,都会被拉入战争之中,到时候……”
长沙的战乱,并不多,影响的民生,也是轻度的,所以这些年的经济,一直都是反馈整个荆州州牧府。
有太平日子,谁也不愿意被乱世覆盖。
百姓不看理由。
只看结果。
他们都只适合小老百姓而已,他们在意的并非什么大局,而是会不会被战乱给影响,谁也不愿意变成战乱的生活。
“某何尝不知,可……”
韩玄有些过不去自己的心态。
“太守大人,即使迎回了张允,你认为张允就能保得住长沙吗?“主簿林炜更加直接,他沉声的说道:“张允虽然手握重兵,但是兵力却不强,而且他麾下的兵马,皆以青壮为主,缺少精兵强将,兵力即使强大,战斗力也是荆州垫底的,即使他们返回长沙,也镇不住长沙,早晚还是被牧军所破!”
“一旦因为我们的迎回了张允,倒是牧军对长沙发兵!”
“到时候,我们如何和长沙百姓交代!”
林炜的声音,如同刀子,一刀刀的斩在了韩玄的心上。
这让他的抉择天平开始倾斜。
徐庶这一步棋,倒是走对了。
自己说一百句。
还是不如韩玄嫡系部下说两句的影响力。
又过了一日。
韩玄终于做出了决定。
当日下午,韩玄再一次接见了徐庶,然后在一个厢房之中,和徐庶密谈了四个时辰,最后徐庶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太守府。
两日之后,长沙各县,皆黏贴了告示,告示上的内容,是长沙太守韩玄亲自下令,拥簇主公刘表的选择,拥簇少主刘综继位荆州牧的位置。
这一告示出来了,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朵朵的浪花之下,把荆州最后的反扑力量,好像湮灭在无尽的海浪之中……
…………………………
…………
“混账,他怎么敢?”
长沙这一下子,直接把荆州城打的晕乎乎,有些反应不过来,蔡瑁这等士林读书人,向来讲究仪态,却失态了,忍不住叫喝起来了。
“明侯府的速度,太快了!”
黄祖也有些面容变色。
他们还想要夺长沙而自立,拥簇刘琦,南北对持,保住自己的生存范围。
但是没想到,明侯府想的比他们更加全面,一早就已经准备断了他们的后路,把长沙给拿下了,这样,他们在没有任何道路而言了。
除非……
有一条路,可以让他们不用归顺明侯府。
那就是逃亡。
荆州主力还在,特别是蔡瑁和黄祖麾下精锐,他们集合了荆州最精锐的水军,陆路走不通,还有水路,但是水路只有一个方向。
投于江东。
这是一个除非到了不得不死的境遇,他们才会考虑的。
因为即使投降。
他们宁可投降荆州,也不愿意流落江东,明侯府是吃人的野兽,江东也不是善茬,他们要是选择投降江东,必然会被吃了一点都不剩下来。
“怎么办?”
蔡瑁的面色苍白,瞳孔也没有什么的光芒了,有些喃喃的说道:“难不成,我们真的要逃亡江东而去?”
他不甘心啊。
蔡氏的影响力,只限于荆州。
去了江东,他就是一个没有牙齿的老虎,任人宰割而已,在荆州,他还有多少的影响力。
“等!”
黄祖闷了半响,才幽幽的说道:“非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吾,不愿意离开荆州,即使战死于此,在所不惜!”
“你的意思,我明白!”
蔡瑁苦笑:“等明侯府招降,在谈条件,是一个不错选择,可如果张允向我们一步,投效牧军,那我们的处境……“
“不会吧!”黄祖咬咬牙。
“难说!”
蔡瑁阴沉的道:“现在的环境,荆州已经没有希望了,文聘战败背负,仅存我们几个的兵力,长沙的路一断了,张允更是无路可走,我们还有荆州城,他有什么,能撑得住他五万主力的地方吗?”
“立刻派人去联系张允,必须共同进退,方能威胁明侯府!”
黄祖握紧拳头,沉声的说道。
………………
华容道。
张允的军营之中。
此时此刻,张允正迎来了一个客人。
蒯良。
这是让张允很意外。
“长史大人是如何逃出江夏的?”张允很谨慎,小心翼翼的问。
“某,并非逃出来了,主公都被俘了,吾岂能幸免之!”蒯良并不意外张允的防备,他突兀般的出现,本来就很可疑,这时候也不躲躲藏藏,毕竟信任,是要以真诚博取的:“某代表明侯府,前来说降的!”
“什么?”
张允拍案而起:“蒯公,汝乃主公第一谋士,主公对汝,恩宠有加,汝岂能做出,如此寒心之事,汝对得起主公,对得起我们荆州的百姓吗?”
“某,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蒯良平静的回答。
“你!!!!!”
张允的瞳孔睁大。
“对了,你的消息有些落后,我来给你提个醒,你想要回长沙的路,已经被断了,长沙太守韩玄,已投了明侯府,这时候,就算你有机会,也回不去!”
蒯良又说了一句。
“不可能!”
张允闻言,顿时惊恐起来,顾不上其他的,冷喝的说道:“韩公不可能的归降的!”
“没有不可能!”
蒯良阴沉的道:“大势所趋,谁能挡得住?”
这就是所谓的大势。
如今的荆州,已经姓牧了,谁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