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大营的军士们分出一队,向张武李鹤所在的低矮地段走去,人人端枪上膛,似惊弓之鸟,都看出这俩人不好惹,竟然在上千人的火力覆盖中跑那么远,绝非一般人。
李鹤拖着张武的腿使劲往远处拉,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眼瞅着整齐的脚步声靠近,心里发狠,放下张武,牙根紧咬,深深吸气,强提精神,向侧面跑去。
他奔跑的动作使得军士们被惊动,一边追一边开枪,却不敢靠得太近,怕他突然发狂,子弹都打不中的人,你丫靠上去就是找死!
追了一段,直到李鹤消失在眼前,军士们接到命令才回返,但他们所走的路径,离张武昏厥的那个地方已经岔开很多,长官有命令当然要第一时间归队,张武得以逃出生天。
而李鹤窝在一处山沟里,最后的爆发使他所有力气被抽干,嘴唇干涸裂开,面色惨白,浑身疼得抽搐发抖,背部被打得糜烂,伤口如同流脓一般,弹片嵌在肌肉中,烟灰沙尘覆盖伤口,让他连坐都不敢坐。
再这样下去会伤口溃烂,引起发炎,弹片在体内移动,再强的生命力也得死,李鹤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
内家高手讲“内练一口气”,李鹤更是气功大师,能够把自己练成枯骨,会气打,可在坚硬的瓷砖上按出手印,养气功夫足够强悍。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去找张武,因为无济于事,全看天命,如果张武被军士们找到,回去也无用,如果侥幸逃脱,就这荒山野岭中,没人会要张武的,李鹤经过魔鬼训练,理智到极限。
只见他站在原地,闭目休息几分钟,积蓄一口气,内气运转使得肌肉紧绷,疼得他汗水直流,牙齿几乎要咬碎,背后的伤势更是裹成一团,弹片被肌肉夹住,而李鹤“啊”一声大吼,全身用力。
“噗!”背后皮肤炸开,似烂麻袋打裂,血流如泉,喷涌而出,一瞬间把体内的弹片逼出去,流脓的地方被挑破。
李鹤疼得站立不住,直挺挺倒地,背后砸在黄土上,再坚强的铁人这一刻也扛不住了,直接休克。
而他的大喊声震四野,有老农循声而来,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当看到李鹤的惨样时,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远离是非之地,后来又觉不对,良心过不去,再次折返,发现李鹤还有气息时才把他扛回家。
张武却倒了大霉,灵魂出窍轻飘飘,躺在人家金州大营不远处,躲过那一波开枪的军士,却躲不过其他人。
最终被在外巡逻的小队逮着,把他抗回了金州大营,层层上报,逮着西州的人,该怎么办?
经过一番调查,张武横行华典市诛杀邪教徒的事情曝光,闻者皆心服,人家虽然是外州人,却帮你们做事,临了还被你们的人枪林弹雨一番,侥幸不死,怎么也得好好招待人家嘛。
商量过后,张武被转移到金州特战营手中,应该庆幸的是,敌视西州的二百位特战人员都出去肃清外敌了,留在这里的都是抗法不尊、明事理之人。
张武得到救治,两天后转醒,被包裹成木乃伊,因为他伤势太重,背后和侧面的皮肤没有一处完好。
迷迷糊糊中睁眼,所在之地是一个金光闪闪,奢华如皇宫的房间,雕栏玉砌,锱珠必较不为过,一间房占地上百平米,空旷无比,但房间内的名贵古董和宝石到处都是,好家伙!
“小子,醒了?”房门外进来一个女人,三十来岁,身高有一米八,穿着小背心短裤,胸前仿佛要把小背心撑爆,精干的短发,笔挺的身材,浑身没有一丝赘肉,站得笔直,英气勃发,但让张武胆寒的是,这女人在用军刺磨指甲!
“你是?”张武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的问道。
“你可以称呼我为黑寡妇!这里是金州特战营,我的别墅,怎么样,房间不错吧?”黑寡妇用军刺把长指甲磨得“噌噌”响,看得张武凉气直冒,恶寒无比。
“特战营还有女人?”张武不敢相信,他们西州特战营清一色的纯爷们,如果敢有女人进来,那一堆发春的老爷们能轮了她!
“小看我们女人是吧?”
黑寡妇喜怒无常,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用军刺指着张武腿裆中间的要害,只差那么一点就要刺进去,吓得张武惊慌失措,汗毛炸起,额头瞬间见汗,连忙回答:“没有,没有,我从不敢小看女人!”
“哼,你们西州的女人都是娘们,不堪大用,哪像我们金州,女人不比男人差,各个都是英雄豪女,特战营有一百多个女人,男人算个毛?”黑寡妇一脸不屑,撇了张武下身一眼,嘟囔了一句小屁虫!然后继续磨指甲。
而张武被这么一吓,再不敢乱讲话,而是心中寻思一番,立马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