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
“……”
一句气话,让自己有了众望所归的凝聚力,可周秋实却心惊胆战。
枪打出头鸟,弄不好得挂掉,矿上无缘无故消失个人是常事。
可是,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成功不就是拼出来的吗?
这么一想,心思活络了,红崖煤矿的矿长啊……在临汾都算得上个人物。
“这事,有管理层的支持还不行,主要得看护矿队。”周秋实如是想道。
在矿上沉浸十几年,里边的道道,他比谁都看得清楚。
而此刻,护矿队被开除的那五十人,也在大闹。
“副队长,他凭什么开除我们,吴队长为了救他被吕治歌开枪打死,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简直他妈的狼心狗肺。”
“我们都是有功绩的人,那些年出死入生,跟三不管地带的人打仗,怎么地,现在退下来,他就看不起人了?”
“咱都是朱新宁亲自分配到这的,我到要当面问问朱新宁,你的接班人,就是这么做事的?”
“如果惹得兄弟们没法活,咱就闹他!”有人发了狠。
冯南一句话没回,只是蹲地下抽着眼,心里苦闷得不行。
都是兄弟,都是战友,都在矿上工作,可是人啊人,总是越活越现实,也越来越功利。
生活好了,工资高了,每天除了吃喝就是吹牛打屁。
说实话,朱新宁的矿几乎没人敢来闹事,他们这些人,大约等于坐着领工资,凭以前的付出在这享福。
三五个月还行,能保持住部队养成的良好习惯。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时间一长,除非你有强迫证,自律到不行的那种,才能保持己心,严格要求自己。
不然,给谁都得变成酒囊饭袋。
只看眼前这些兄弟们,大腹便便的不在少数,发福是常态,包括自己也在列。
人心腐化了……有点志气的,觉得对不起朱新宁的,都走了。
剩下的,大概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死皮赖脸了,其中也包括自己,抛弃这么一份好工作,变成无业游民,没那狠心啊。
好在自己还有点眼力价,还算有点小聪明,留下了。
不过,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只凭张上那雷霆手段,敢把管理层全撸了,就不怕这些人闹事。
“副队长,你倒是说句话啊。”
有人想让冯南做主。
“他能说什么?”有人阴沉着脸说:“又没被开除,而且要升成护矿队长,顶了吴安毅的位置,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说什么?”冯南身后站着不少没被开除的兄弟,当下不满意了,蹭一下站起来。
“怎么,我说得不对?”这人并不退缩,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被开除,和你们不是一个队伍了,怕个鸟。
多年情谊,不及利益。
这时候,周秋实笑着走过来说:“兄弟们有什么可闹的,跟人家不是一路人了,说什么都白搭,人家难道还能放着队长不当,跟你们一块闹事?”
顿了顿,扫视被开除的护矿队员说:“你们的希望在我这,只要拥护我当上矿长,工资保持原来的两倍,一切福利待遇照旧。”
冯南闻言,眼珠子一瞪,扔了烟头,站起来眯眼注视周秋实,你当上矿长,那下岗的岂不就是我们?
见他这样,被开除的队员们也不示弱,仗着人多,挤成一团。
场面剑拔弩张,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