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挺讨厌你的……”闫沉说着,自嘲的笑了起来,“我以为自己不会跟你有什么交集的,你不过就是我家收养的一个名义上的妹妹,跟我关系不大。”
“可是后来,你居然大半夜的出现在了派出所,还那么巧正好我也在那里,你把一个同学的小男朋友给打了,人家家长报了案。”
我的眼睛瞪大了,我还做过这样的事,太没想到了。
闫沉看我的反应似乎很开心,他笑着凝望着我,“那次可真的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没想到在我家很少说话的你,原来还有另一面,我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对你,注意起来了。”
我抿着嘴唇,突然有点不敢面对闫沉看我的目光,那里面的神色让我会不知不觉的就忘了回忆起来的那些片段。
我不可以,不恨他的。
我逼着自己硬起心肠,继续听他讲。
“我也是因为你件事,才认识了你刚才遇到的那个人。”
“你是说任准,你以前那个助理吗?”我挺意外的,没想到那个任准那么早就认识闫沉了。
“你大概想不到吧,那个任准并不是中国人,他身上有一半的日本血统,国籍也是日本,我认识他那会儿,他就住在被你打的那个男孩家里。”闫沉说起这些,语气里开始轻快起来。
我想,这应该是他挺愿意回想起来的经历吧。
“也不说他,跑题了,还是说你……”闫沉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在派出所里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跟我说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爸爸来派出所,问我能不能当你的家长……你还第一次,第一次叫了我二哥,按着我爸说的叫了我。”
“可是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喜欢听你叫我二哥。”闫沉说到这儿,神色变得严峻起来,像是再讲什么严肃的事情。
我倒是看着他笑了起来,“继续说,二哥。”
闫沉浓黑的眉毛就快触到一起去了,还有一层细汗从他额头上冒出来,我看着心里不由得一沉,他是不是病的更严重了,烧看来一直没好。
“后来我现,你一直对我挺抵触的,除了派出所那次没办法求了我,其他时间都在故意避开我,我问你为什么,你怎么都不说,你对这些还是一点都没印象吗?我说了这些,你还是设么都没想起来?”闫沉突然就急迫的问起我。
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自己都纳闷,人原来还可以生这样的病,可以说忘就忘了自己的过去。
闫沉还要继续往下说别的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不知道是什么人。
我看着他接了电话,站起身往阳台走,也没说什么话,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说是我,什么事。之后就是很长一段沉默,他一直在听手机那头说的话。
我是听不到电话里说了什么的,只好坐着等他讲完电话。
几分钟后,闫沉才声音低沉的说了句我知道了,结束了通话。
他回来的时候看着我,“我必须出去办点事情,咱们先说到这吧,你在家好好休息,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的,相信我。”
匆匆说完,闫沉就要往外走,我从沙上站起来看着他,本来想说不行你别走,我们的话还没说明白呢,可是闫沉动作就是这么快,他咳嗽着就开门出去了。
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下午,我正一个人在超市买东西,就接到了闫沉妈妈打来的电话,是她告诉我闫沉进了医院,问我能不能去医院看看他。
我问闫沉怎么了,他妈妈只说他出了车祸,刚刚做完手术。
我到医院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闻老师和闫沉妈妈在一起的画面,他们都守在病房外面,我也在这时候才突然想起,自己竟然连眼前生的事情都开始忘记了。
我突然间想起来,闻老师在我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之前,跟我打了个电话后,就再没联系了。
还没来得及和闻老师说什么,病房门就开了,医生和护士都走了出来,闫沉妈妈和闻老师都围过去问情况,我站在一边没动。
“病人情况很稳定,放心吧,可是他身体上原本的病,我需要跟你们家属在了解一下,他头部很多年前还受过枪伤,是吧?他过去做警察的吗?”医生一连串的问题,问着闫沉妈妈。
闻老师听完医生的话,转头看着我,朝我走了过来。
他把我拉到一边,看着和医生继续说话的闫沉妈妈,压低声音问我,“晓善,闫沉和我说你想起来一些过去的事情了,是吗?”
我木然的看着闫沉妈妈一张一合的嘴,还在想着刚才听医生问的那些问题,他是说闫沉身体本来就有病是吧,他有什么病,不就是那天烧咳嗽来着。
“晓善……”闻老师见我不说话,又叫着我。
我这才看着闻老师,“他有什么病啊,很严重吗?”
过了好几秒,我才听到闻老师的回答,“要不是两年前出了那些事,他在就该去国外动手术了。”
我脑子里一阵晕眩,等觉得好了一些话时,忽然就觉得好多事情从脑子深处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