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怀的笑着,蔺夫人忽地向她伸出了手,南宫瑾一愣,握住蔺夫人的手,她便将南宫瑾也抱在了怀里。
哭了好一阵,蔺居图第一个现蔺居正从头到尾都未曾站起过。从前,二弟是最孝顺的,在父母跟前都会自觉弯着腰,何曾有过这样失礼的举动。这一留心,他便现了蔺居正竟是坐在轮椅上的,回忆刚才,也是南宫瑾推着他行走,他捏了捏蔺居正的大腿,可蔺居正毫无所觉,正看着母亲含笑落泪,他心中惊骇,忍不住哽咽起来:“二弟,你的腿?”
以前,二弟在京中人物风流,曾是京中出了名的四大公子,他不能想象,有一天二弟会残废了双腿!
蔺大人和蔺夫人也都现了这一点不对,双双抬头,难过又吃惊地看着蔺居正。
这样的目光,仿佛是刺,直直插进蔺居正的心底,可他决意回京,怎会想不到这样的情形,也曾饰演了无数遍,当即微微一笑:“从悬崖上摔下去的时候,摔断了腿,郎中全力救治,也已回天无力。”
屋子里有片刻的安静,他用这样淡然的语气提起惨痛的过去,蔺家人如何承受得住?
不过,失而复得,总好过一抹孤魂吧?
蔺夫人拍拍儿子的手,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活着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京中御医那么多,总会有办法的,二弟,你别担心。”蔺居图也忙着宽慰他。
蔺居正摇摇头,只是抿唇微笑,能回到家中见到亲人,能回到南宫瑾身边,他并不奢求太多。
南宫瑾忽地睁大眼睛:“是啊,你不必担心,别的我不知道,可有两个人的医术了得我是知道的。”
“你说的是梅公子?”蔺大人惊喜的连连点头:“对,对,对,以梅公子的医术,说不定还有别的法子可想!”
“可是梅公子素来高傲,蔺家跟他并不相熟,如何能请得动他?”蔺夫人是听过梅少卿的名头的,记得这位年轻公子在京中久负盛名,却不肯轻易出诊,要请得他来,只怕非圣旨不可吧?可圣旨又岂是那么轻易拿到的?
蔺居图很是赞成蔺夫人的话,他黯然片刻,才明白南宫瑾的话,转头问:“郡主说两人,还有一个是谁?”
“瑾儿说的是慕小姐吧?”蔺居正看向南宫瑾,眸中闪动出一丝了然。
慕云歌的医术,他在来的路上已见识过,知道她和南宫瑾的关系,猜出来一点也不难。
南宫瑾点了点头:“云歌虽然平日从不张扬,可她的医术绝不亚于梅公子。魏云逸的正妻之前被家中妾室毒哑了嗓子,也给云歌治好了。只要她肯出力,多多少少会有办法的。”
南宫瑾越想越觉得蔺居正这双腿只有慕云歌能治,心中悸动,一刻也等不得,当先奔出门去:“我去请她来!”
蔺家人没拦住她,她已冲出去,直奔慕家。
昌邑侯府,慕云歌刚刚洗了澡,换过了衣服,去主院见了肖氏。肖氏快要临盆,平安脉一次也不能耽搁,她必须小心谨慎。诊完了脉,慕云歌收拾好东西,才对肖氏笑说:“弟妹都安好,不过有些调皮,出生时多半要折腾娘。娘近来不宜久坐久卧,让玉珊扶着,多在院中和屋子里走动。”
“是。”玉珊福了福身,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肖氏则拉着慕云歌问:“你前些天陪着郡主在军营可还习惯?都瘦了。”
为避免肖氏担心,影响胎气,慕云歌对慕家人只说是陪着南宫瑾去了军中,南楚之行只字不提,是以肖氏一直以为她是在京城。
慕云歌笑道:“习惯呀,郡主很照顾我,我其实一直都呆在主帐。”
“今日刚回来,晚上便过来用饭吧。你爹听说你回来了,早些就让龙管事给我捎话,说今晚回来用晚膳。”肖氏一脸笑意,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你爹十几天不见你,嘴上不说,心里还指不定多想念呢。”
“好。”慕云歌依着她,当即留在主院。
慕之召今日回来得很早,特意赶来见女儿的,一进主院,便听见他哈哈笑着问玉珊:“小姐在凝碧阁还是在主院。”
“爹。”不等玉珊回答,慕云歌已迎了出来。
慕之召撇下玉珊,欣喜地揽住女儿的肩膀,笑得自豪又得意:“乖女儿总算是回来了,你再不来,誉王就要抓着我要人了。我近来看誉王真是越的顺眼,爹可认定这个女婿了!昨日他还跟我说,等你及笄,就要上门正式下聘,让爹好一阵惆怅。”
“他做了什么,让爹这般开心?”慕云歌不免诧异。
慕之召显得比她还惊讶:“怎么,你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