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倒是挺轻巧。算了,反正你才是这种事的行家,”看见郦书雁平静的神情,郦绰心里的焦灼也轻了不少,“只是可惜了这次的安排。”
“一次失手,不算什么,还有之后的很多次可以挽回。那个徐绎之最后怎么样了?”郦书雁问道。
郦绰笑道:“你怎么总是问起他?莫不是因爱生恨?”看见郦书雁锋利如刀的目光,他连忙举手认输,“好好,是为兄言辞轻薄,真对不起。——你那个丫鬟被卖了,郦碧萱平安无事。至于那个徐绎之,他被赶出去了。”
“只是赶出去?真是便宜了他。”郦书雁道。若她当时在场,徐绎之少说也要被毁去前途,落得个不能入场应考的结局。
郦绰道:“父亲说,不好坏人前途。不过,我看那徐绎之可未必记得他的好处。”
徐母的跋扈还历历在目,郦书雁冷冷道:“岂止是不记得他的好处?只要徐氏母子不记恨他,父亲就该烧高香、拜菩萨了。”
“哦?”郦绰挑眉,凤目含情,看向郦书雁,“妹子,你还记得为兄说要带你出去么?”
郦书雁道:“不记得。”
“……那你现在总该记得了。”郦绰郁闷地展开了泥金折扇,用力扇了起来,“我准备了一套衣裳,你去换上,我一会儿就带你出去。春柔?”
春柔笑着说道:“是,大公子。那套衣裳,奴婢已经亲手浆洗好了。”她做到了大丫鬟的位置,有专人伺候。亲手洗衣服,也只是为了不让人看见而已。
郦书雁放了心,对紫藤说道:“紫藤,你去和父亲说皇后要见嫡母,让她好好准备。”又问郦绰,“大哥,你准备了什么衣服给我?”
“你看见了,就知道了。”郦绰卖了个关子,合上折扇,指了指里间,“快去换吧。”
到底是什么衣服,值得这么神秘兮兮的?郦书雁纳闷地进了里间,看见衣架上挂着的衣衫,眼皮跳了跳,一时词穷。
那是一套用料考究、样式新颖的衣裳。它以白绫为底,用银丝织了象征吉祥的如意暗纹,边缘镶着银灰掐牙,衣袖宽大飘逸,是京里正流行的……男式衣衫。
“怪不得他会这么说……”郦书雁嘴角的肌肉抖了抖。想和郦绰不露痕迹地出门,这样确实是最稳妥的。
春柔难得看见郦书雁呆住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姐,奴婢伺候您穿吧?”
郦书雁无奈地敲了春柔的额头一记:“你这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大哥早就串通在一起作弄我了,是不是?”
春柔一本正经地摇头:“小姐,您这可就冤枉奴婢了。——来,让奴婢给您换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