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初看到他有点委屈的模样,有点不忍心,声音软下来。
“你这样做不对,别为了我让你身边的人难过。我要在这里守着他,这是我做妻子的本分,你却没有理由非来这里的。”
“别跟我争了,你留在这里是不放心他。我来这,是不放心你。我就算在家,也睡不着。要是你能好好的,我也不会到这儿来,你说是吗?”他本想作的,随即又觉得她也是为他好,也就不气了。
“你必须得回去。”
“我就是不回去。”他也倔起来。
“那随便你吧!”她冷冷地说完,站起来,自己去了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也不再理他。
杜明凯走过来,把毯子甩给她。
“你裹着这个睡,别冷着了。我走就是了,你照顾好自己。”他闷闷地说完,就朝走廊尽头走了。
何晓初站起身,抱起毯子追他,还没跑两步,就觉头重脚轻,晃荡了两下,晕倒了。
杜明凯听到她高跟鞋的声音一下子停了,回头看,见她已经倒了地。
他吓坏了,几步跑过来,到她身边,把她抱起来,轻声叫她。
“玉,玉,你醒醒!”晃了两下,她就醒了,只是头还晕,许是刚刚起的急了。还有,最近也太疲劳了。
“看吧,还照顾别人,自己都需要人照顾。我带你去找个医生看看!”他说着,抱着她迈步就走,却被她扯住手臂。
“不用,就是起来急了,没事。”
“不行!一定要去看!”
何晓初拗不过他,硬被他抱着找了值班的医生,因为是晚上也做不了很多检查。
医生给她量了血压,偏低。还有,说她是劳累过度,要注意休息。
在杜明凯的坚持下,医生给她在某个病房加了个床,让她住一夜。
她还想撑着,杜明凯却不肯,坚持把她按在床上睡。她没了赶他走的力气,再说,病房里其他人都已经睡了,她也不敢打扰到别人。
杜明凯坐在床边,守了她一个晚上。
虽然他有点累,有些困,不过能守着她,还是很欣慰。
何晓初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熟了,几乎像昏过去一样。
天亮时,她才醒来,杜明凯那时已经趴在她床边睡着了。看着这个守着自己的男人,她心中真是无限的情愫暗生,有感激有感动,也有深切的爱意。
她知道他的心,可是此生已经无望了。
看着他,都让她心痛,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悲哀。
她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一下他的,停在半空中,还是没有落下。
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时,她就会渴望与他有身体的接触,不一定是欲/望,而是一种心理上的亲近。
可惜,她只能压抑着,轻摇他,让他醒来。
病房里,其他人还没有醒,她把他摇醒,指了指床,让他睡一会儿。
杜明凯不肯,她就像他昨晚按她一样,硬拉着他手臂按他去睡。
他看了看她,脸色比昨晚好多了,虽不算红润,可也没有那么苍白。他便带着满腔柔情,幸福地到床上躺了一会儿。
何晓初出了病房,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外,看了看,看不见里面。
也不知道肖胜春怎么样了,多希望他已经醒过来了。
一大早,阮素新就赶到医院来了,不放心姐姐。要不是新婚,他晚上就在这里陪她了。一个是何晓初坚决不肯,还有,他觉得把妻子放在家也不好。
何晓初一见他来了,忙悄悄了个信息给杜明凯,让他离开。
始终两个人都像做贼的一样,见不得光,这也是一种无奈。
杜明凯收到信息,起床,没和她告别,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天,肖胜春并没有醒来。晚上,杜明凯又和陈瑶编了个理由,到医院看着何晓初。
医院的床已经退了,她又是坐在走廊上,他把早上带走的毛毯又拿来,给她盖好,让她躺在椅子上睡。
她再怎么坚持,杜明凯还是不肯走,她生气也好,冷漠也罢,他就是不走。
这样,他又陪了她一晚上。
到第三天上午肖胜春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何晓初越来越担心了。她和阮素新商量着,实在不行就找她爸爸给肖胜春安排进某军区医院。
阮素新也赞成,那个医院脑外科是明星科室。
老长出面,当天就成功转院了。到了那边,条件比开始这家医院要好很多,陪护的家属也有很好的安排。
她给杜明凯了个信息,让他不必再担心自己,说这里一切都好。
杜明凯收到信息以后自然放心不少,同时他心里也清楚,让他们现在还当做什么都没生过,是完全不可能了。
他会牵挂她,无论她在哪里,在做什么。
或许她过的好,他就不会这么记挂。只要她有事,他就没办法安心。
陈瑶明显对他产生怨恨了,他知道,也不想解释什么。一天没听说肖胜春醒来,他一天也没办法真正放松。
转院后,肖胜春的丧假也到期了,何晓初只得打电话到他单位帮他请假。
霍局一听肖胜春出了这样的事,立即让何晓初放心,还说有什么困难就找组织。
放下电话,他匆忙地来到肖胜春主管的科室,通知大家,主要是要在第一时间组织一些人去看看他,慰问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