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放松的拳头忽而又紧紧攥紧。
这和地位无关,完全是男人之间的尊严问题。
他地位输给司蘅,居然在尊严这件事上,他也彻彻底底的完败。
明明那个女人,她喜欢他,喜欢的是他啊!
谢白如遭雷击,无论如何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司蘅却根本没有管他在想什么,只冲着楼月冷冷道:“回家!”
回家自然好,楼月立马迫不及待的点点头,紧紧的牵着司蘅的衣角跟在了他身后。
司蘅一直在压抑着,等到完全出去的时候,他才冷冷转身,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喝斥道:“松手!”
楼月有些怯生生的看着他,好像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凶,她的眼泪还在不停的流着,嘴角因为痛苦和委屈微微凹陷,看上去我见犹怜。
司蘅更是火大,他冷着脸,突然就开始攥住她的手,一点一点,将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用力掰离!
可能实在用的力气太大,她的骨节都被掰得泛白。
一双好好的手被折磨得通红,她痛得咬唇,刚刚流过泪的眼眶里顿时又盈满了泪水。
平时这个时候,司蘅早就会来抱着她,轻声哄着让她不要哭,不要怕,可现在,他的眸子里满是愤怒和暴戾。
他恶声恶气的警告道:“楼月,我警告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掉一滴眼泪,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楼月勉强听得懂他是什么意思,阿蘅让她不要哭,不要哭,可是她不是故意的,见了那个人,她的眼泪就像洪水断了堤一样,像扯痛什么痛苦的回忆,怎么样也流个不停。
她也想停下来啊,可是痛苦,好痛苦,无论她暗自使多大的劲,她掐,她咬,眼泪就是怎么样都停不下来!
她甚至想吵,想闹,想砸东西!
心就像被什么东西在割一样,那个东西狠狠地在她最柔弱的地方割上一道又一道的口子,磨啊磨的,直至鲜血淋漓!
她已经尽量在克制,可还是在车上哭了一路,胸前的衣服都已经被哭湿,那是阿蘅买给她的。
他当时轻柔的揽着她说,宝贝,从今以后,我会给你买一辈子的好衣服,买一辈子的好食物,买最大最好的房子,让你永远都不再颠沛流离。
楼月当时一直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记住,所以就把它紧紧的记在了心里。
她拼了命的使劲擦着衣服上的泪水,好像怕自己弄脏了这个衣服会惹他生气,他买了好多衣服啊,她一件都不想弄脏。
明明都这么听话了,可到家的时候,司蘅的脸色还是黑得吓人。
楼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还是哭个不停,那样子的哭法,又何止掉了一滴眼泪?
司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冷冷扫她一眼后,果然没有放过她。
他采取了一种完全冷淡的方式,再也不喂她吃饭,再也不帮她穿鞋,再也不和她讲故事。
甚至于,当晚,他直接就和她分了床。
司家别墅的房子很多,哪间房,都可以直接住人。
楼月以前每每是九点就要准时入睡的,不然眼皮就难受的垂着厉害,可今天,她一直等到十点,也没有等到司蘅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