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风平浪静一段时间之后,流言又起,甚至比第一次更为激烈!
其中免不了有些人嫉妒浅妃而添油加醋,可无风不起浪,消息的来源究竟来自哪里,玲珑不得而知。娘娘要她查的就是这个,按照以往经验来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这宫里。偏偏这回古怪得很,无论她怎么顺藤摸瓜,就是查不出谁是最开始放出话的人!
事情闹得这么大,帝王肯定是知道的,可偏偏帝王没有对浅妃进行任何调查,所有的表现都和从前没有任何差别,依旧独宠浅妃一人,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生过一样。
只怕到了现在,浅妃和她那些奴才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吧?
帝王对浅妃的保护,着实令人嫉妒。
玲珑叹了口气,也难怪娘娘的脾气越来越差,动不动就火摔东西。
“查不出?”绮妃美眸微微一敛,深邃中透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复杂,“什么都查不出?”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凉薄瘆人。
玲珑心里一惊,声线都带着一丝颤抖:“娘娘,是的,奴婢真的查不出……”
“别怕,查不出是正常的。若是被你查了出来,本宫才要觉得奇怪呢。”
绮妃破天荒地用一种很温柔的口气跟她说话,眼底深处还透着一丝诡异的光,吓得玲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奴婢该死!”
绮妃眉心一蹙,随手抓起一个茶盏朝她砸了过去:“没用的东西,滚下去!”
“是,奴婢这就滚!”玲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爬了出去。
绮妃看着玲珑的背影,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她说查不出是正常的,本来就是实话,那死丫头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毕竟,背后那人是太后,要是连放个消息都能随便被一个奴才查出来,那这太后的位子岂不白坐了?
绮妃很清楚,太后对梦言不满意,至于不满意到什么样的地步——大约是想要梦言死吧。
只不过,她没想到太后会用这一招。
细作么?
绮妃眯了眯眼,她一直希望梦言能够恢复记忆,可如今看来,这样等待的结果实在渺茫。
若梦言真的永远不能恢复记忆,又该怎么办?
还有皇上……他会相信梦言么?
为了这一次的狩猎,帝王让尚衣局的人按着梦言的尺寸做了好些骑装,各种颜色都有几套,这会儿刚刚送来,正摆在那儿让梦言挑选此次要带出去的。
梦言瞅着那一堆色彩斑斓的布料,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一套套的选过来,都能把她累死吧?
土豪……
土豪就是这么挥霍的……
“不喜欢吗?”君墨影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太明白她在纠些什么,只当是这些款式都不合她的心意。
梦言生怕他说出个“不喜欢就再做”的话来,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怎么会不喜欢?只不过每一件都这么好看,我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君墨影挑了挑眉:“选择困难症?”
梦言笑眯眯地点头:“是啊,看到这么多好看的东西,难道你不会有种选了这件就会丢掉那件的心痛感吗?”
心痛?
君墨影扶了扶额,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有这么夸张吗?”他揉了揉梦言的脑袋,随手指了几件给她,“朕瞧着这几套都挺好,别为这种事儿烦心了。没人规定平日里就不能穿这些,若是喜欢,回来以后还是能穿,恩?”
“骑装当然要在马背上穿着才能体现那英姿飒爽的气概!”梦言扁了扁嘴,虽然只能无奈接受这男人的提议,心里还是不免可惜。
都怪这男人,要是他没让人做这么多就好了!
也怪那尚衣局,要是他们做出来的衣服没那么漂亮就好了!
梦言无语地望了望天,算了,她现在就是自个儿神经……
“就你这小身板儿,还想英姿飒爽?”君墨影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扫过她,最终勾了勾唇,嗤然一笑,“更何况,朕怎么不知道言言会骑马?”
梦言本想回他一句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
可下一秒,她突然绽开一抹灿烂的笑:“我不会你可以教嘛!要是实在教不会你就带着我骑啊!反正你武功又高、骑术又好,肯定能把我照顾得妥妥的,对吧?”
君墨影梦眼一眯:“要朕教?确定?”
“恩……恩!”
梦言尽管被他古怪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最后却还是不怕死地迎了上去。
君墨影勾了勾唇,低低一笑:“这么些年,朕还没给谁当过师傅。”他抱着她的身子,单是那磁性的嗓音就已把梦言撩得面红耳赤,更遑论扑洒在她耳边的温热呼吸,愈让她觉得晕眩。
“要朕亲自出马,代价可是很高的。”
话音刚落,梦言还没来得及反驳,双唇就蓦地被男人堵住。
君墨影捧着她的后脑,指尖穿插在她微凉的丝间,唇舌交缠,相濡以沫。
偷袭……
半响,直到梦言小脸通红、身子绵软地倒在君墨影怀里,几乎喘息不过来,才终于被他恩赦般地放开。
“小东西,这些只是预付。”君墨影咬着她的耳根轻笑,潋滟的梦眸中闪着摄人心魂的流光,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能被他整个吸进去一般。
梦言险些就迷失得找不到方向。
反应过来之后,她咬着牙恨恨道:“君墨影……”
“想清楚了再说。”君墨影给了她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气得梦言两眼黑。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梦言冷笑三声。
“别以为你才是收债的那个。我告诉你,你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卖力又卖身!”
反正逃不了被吃的命运,梦言觉得与其这么窝囊地被他占尽便宜,还不如先过一把嘴瘾!
不过,这个想法在她一次又一次险些爬不起来的经历中,终于宣告失败。
到了夜里,梦言几乎是哭着喊着求饶。
“够了,君墨影……啊……你……不要了……”
君墨影却只是邪肆地笑:“白日里不是很能耐吗?怎的现在就成这样了,恩?”
梦言知道,这臭男人这会儿是在说她孬呢!
奶奶滴,瞧不起她!
可这种事儿先没力气的总归是女人,她有什么办法呢……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恩……你先、让我缓缓呀……”
似是对她的反应相当满意,梦言双眼朦胧中,就看到男人眉梢眼角尽是魅惑的笑意。
“恩,虽然认错认得晚了点,总算还是孺子可教也。朕大人有大量,便不与言言计较了。”
“……”
梦言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着额角暴跳的青筋,软下语气:“那你歇会儿,咱都歇会儿,好不好?”
“笨东西,现在这档口,哪儿能歇下来?”君墨影饶有兴致地逗着她,一边摆弄着她的软绵绵的身体,一边卖力地在她身上不断耕耘。
春色旖旎,风光正好。
一次次惨痛的经验告诉梦言,忍一时风平浪静,逞口舌之快只会死得更惨……
君墨影上完早朝,听人说太后请他去坐坐,便先去龙吟宫换了套常服,准备过去。
只不过从龙吟宫出来的时候,他又突然改了路线,先去了御书房一趟。
李德通起初还很诧异,又没哪位大人在御书房里头等着,帝王这会儿过去干什么?太后不是刚刚才派了人来请帝王过去一趟吗?
然而,更让他诧异的还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