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言皱紧了眉头,他却趁着她张嘴的档口长驱直入,大掌穿过她后脑的丝,指间顺滑的触感带着一丝凉意渗透到心坎儿里,舌尖在她嘴里肆意采撷着属于她的美味甘甜。
被放开的时候,梦言已是气喘吁吁,小脸涨得通红。
君墨影的呼吸有些粗重,突然哼笑一声,凉凉地睨着她:“那你记不记得,朕说过,一定要把你这坏东西做得哭出来?”
梦言,“……”
她能说不记得吗?
君墨影又问:“你可还记得自己当时做了什么?”
梦言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哎呀……我头好痛哦……君墨影,我都说了我的记忆有些模糊,只隐隐约约记得一些片段,你非要强迫我想什么呢?”她委屈地扁了扁嘴。
瞧瞧这纯然的小模样,君墨影觉得自己险些就信了她。
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终于决定以后再跟她纠缠这个问题。
“是不是很痛?”君墨影叹了口气,在她额头被撞的地方摸了摸。
“还记得皇后当时跟你说了什么吗?怎么突然就咬人了呢,跟条小狼狗似的。”
“嘿嘿。”梦言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啊,说不定她什么都没说,我就是单纯看她不顺眼呢?”她眨了眨眼,“你怎么直接把人梦印给夺了,万一真的是我的错怎么办?”
“就算你是无缘无故咬她,她也不能推你!”说起这个君墨影就来气,揉着她额头的手突然也重了一下,又把梦言疼地抽了口气。
他一边心疼,一边又忍不住生气:“朕早前说得真没错,你每次离开朕的视线范围,就总能出这样那样的意外!”
梦言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了,跪坐在床朝他那个方向靠过去,“好了好了,我这不是也不想受伤的吗?”小脸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带着安抚性的温柔,“那万一皇后也确实没用多大力,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了柱子怎么办?”
君墨影眯了一下眼,“你记得?”
“不记得!”梦言连忙摇头,开什么玩笑,现在就算记得也只能说不记得好不好?
瞧他这凶残危险的样子!
却不料,君墨影突然阴着脸沉声道:“就算是你自己撞的,也是她活该!”
在梦言惊诧的目光里,他不自在地微微别开了脸,冷哼一声:“谁让她当时站在你身边,非但没把你看好,还推了你?”
梦言愣了愣,突然被这傲娇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抱着他的脖子,使劲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君墨影,你好坏啊!”话虽如此,她的笑容却比谁都灿烂。
回应她的,是男人重重的一声哼笑。
梦言不跟这幼稚的男人计较,仍旧笑眯眯的,“君墨影,孩子呢?让我看看咱儿子好不好?”
“你不是喜欢女儿?现在嘴上却只挂着儿子?”
梦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男人,还嘚瑟上瘾了!
她哼哼道:“谁让你给咱儿子起了个好名字呢,害得我只要看到你就想起了他,我有什么办法?”
君墨影挑了一下眉,“别的都不记得,却记得我们儿子的名字,朕是该说你重男轻女呢,还是该说你特别喜欢朕呢?毕竟这是朕起的名字,纪念的还是朕和你初识的时间……”
梦言,“……”
为什么她睡了一觉醒来,这男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呢?
“我觉得吧……”
刚刚来得及开口,梦言甚至还没想好怎么反驳他,男人便又道:“应该是特别喜欢朕吧。因为朕突然想起来,你记得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似乎还有朕成天在你耳边说的那些话,还有朕跟你说,不管……”
他停顿了一下,突然没有再继续下去,俊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
正当梦言想要趁机揶揄他两句的时候,他却话锋一转,“反正你记得的都是关于朕的事,可想而知,你肯定是因为特别喜欢朕!”
说完之后,也不给梦言回答的机会,突然站起身来,从她面前笔直走了出去。
“朕去让奶娘把孩子抱来!”
留给梦言的,只有一个后脑勺。
梦言盯着他迅速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突然捧着肚子开始狂笑,“君墨影,你既然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怎么就不好意思听完我的答案再走呢?”
君墨影没理她,长腿迈着更大的步子继续往外。
梦言笑着笑着,声音就小了下去,慢慢地变成低笑,肩膀随着她的笑声一起耸动了几下。
“喜欢,确实是喜欢的……特别喜欢……”她哑声低语。
不知道过儿多久,她慢慢蜷起了膝盖,双手环住,把脸埋了进去。
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
当脚步声再一次在门口响起,梦言久久没有动过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似是微微一僵,而后倏地一下抬起头,微红的眼眶用力眨了几下,唇角一勾,刹那间便是笑靥如花。
看着两个奶娘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走进来,她微微笑道:“算起来,今天还是我第一次见我们儿子吧?”
君墨影眼梢轻抬,“你怎么不说第一次见女儿?”
梦言抬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儿子像我,所以我来爱。”
扮了个鬼脸,在奶娘惊诧的眼神中,理所当然地道:“女儿都是由爹疼的,你不知道?”
君墨影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谁,当时非要生个女儿,还说不要儿子。现在倒好,两个孩子都从她肚子里出来了,她倒是一门心思扑在儿子身上了。
可怜的女儿……
“好,那暖暖就由朕来疼吧。”君墨影嫌弃地看了一眼被梦言接过去抱着的忆寒。
都说父子是天敌,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哦对了,儿子先出来的吗?”梦言问。
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女孩有哥哥,她就一直很想要个哥哥来着。
“不是,他们是姐弟。”
梦言终于不淡定了,抬头委屈地看了他一眼,“难道我没有说过,先让儿子出来吗?”
君墨影一本正经地摇头,给予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突然想到她为了生这两个孩子经历了疯傻一事,脸色微变,心里闪过一丝无言的难过。
梦言看他的表情,差不多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唇瓣微微抿了一下,连忙笑眯眯地道:“姐弟也不错啊,从前老在话本子里看到姐姐保护弟弟的故事。”
君墨影睇了她一眼,“就算是弟弟,忆寒也未必就需要姐姐来保护吧?”
忆寒是太子,将来是皇帝,注定了无法轻松地过完一生。哪怕有姐姐妹妹,可能还会有弟弟,可他的人生早在自己下那道圣旨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和旁人不一样。
比如,不能依靠任何人。
正想着要如何跟小东西说寒儿已经被立为太子的事,梦言却蓦地道:“寒儿,快叫娘!”
君墨影微微一顿,罢了,以后再说也行吧?
反正对她来说,寒儿只是她的儿子,是不是太子也没多大差别。
君墨影笑骂:“你这笨东西,寒儿还没满月呢,你就想让他开口?”
“我儿子是天才!”梦言心道小说里都这么写的呀,那些神童三岁就能带领一个帮派了,现在她好歹也是个穿越女,和孩子他爹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生个天才出来也不为过吧?
君墨影突然不知道怎么跟她沟通了。
“皇上,怜汐在刑房中哭着喊着要见您,说是有要事禀报。”李德通突然进来,无所顾忌地禀报完,这才现床上那个人正在逗她怀里的孩子,顿时就瞪大了眼,“浅……言言……”
“言言也是你叫的?”
帝王陡然一声不悦的沉喝吓得李德通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什么言言?
他哪里敢叫言言啊!
他只是太过震惊,以至于还没来得及把贵妃那两个字的音节出来好吗?
“皇,皇上……奴才只,只是……”越是紧张,就越是说不清话,李德通突然现自己的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
“喂,瞧你把李公公吓成什么样儿了。”梦言戏谑地瞟了李德通一眼,方才转过去对着君墨影道,“没听李公公说么,怜汐找你。快去快回吧,别耽搁了。”
李德通在心里感谢天、感谢地,最感谢的还是那个让他到现在都震惊不已的人。
好了?痊愈了?正常了?
当初疯得突然,现在好得也突然!
正当他盯着梦言瞅个不停地时候,突然感受到两道寒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微微一惊,抬头,就看到帝王头目光如炬地睨着他。李德通顿时哀嚎:皇上哟,奴才是太监啊,您怕啥?
“朕去去就回,你也别太累了。过一会儿,就让奶娘把孩子抱出去吧。”
“好。”梦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君墨影这才放心离开。
来到刑房之外,熟悉的地方他近期内已经来了第二次,真是晦气。
走进那个阴暗潮湿的牢房,君墨影皱了一下眉,迈开长腿走到最靠外的第一间牢房,站在门口看向里面的女子,却暂时没有要让人把门打开的意思。
“你要见朕?”
低沉的桑音落下,里面的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
她并不是出现了幻觉,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真的是帝王!
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