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高兴就亲她不高兴就让她滚,君小沫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其实以前眼巴巴鞍前马后为他做这做那的她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让她滚的时候她最多也就是随便生气一下,只要他招招小手,她或许就真的回来了。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很不爽很不爽,这种强烈浓郁的感情,在她活了十几年的人生中鲜少出现,准确地说,她脾气这么好所以从未出现过。
他冤枉了她,现在竟然还敢占她便宜?
“唔,放……你放开我……”
君小沫使劲挣扎,可是奈何她的力气根本抵不过男人强大的手劲,姬落用力按着她的脑袋,薄唇覆在她脸上又亲又啃,心里那种满满膨胀的窒息感仿佛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泄。
“我让你放开,放开我……”
或许是他身上受了伤的缘故,当君小沫的手掐着他的胸膛狠狠用力的时候,终于还是听到男人闷哼一声,动作也停了下来。
可是他依旧没有放开她。
姬落的手指或重或轻地摩挲着她的下巴,随着他语气加重,手中动作有时也会跟着加重,“怎么,刚才在端王府还随我如何,这才过了多久,就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
君小沫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可饶是她平时伶牙俐齿,面对男人这样的质问,她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刚才在端王府是她错了,但是现在她不想一错再错!
“我就是阴晴不定,我就是时而放浪不堪、时而贞洁烈女,你又能拿我如何?”
君小沫红唇勾起惑人而冷冽的笑,手指一下下点着他坚硬的胸膛道:“从你第一天见到我的时候起,我不就是青楼里找小倌的刁蛮郡主么,所以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
姬落没想到会被她这么反击,双目即时染上一片墨色,浓郁的像是有墨汁要沁出来。
是,没错,她就是那个看到漂亮的男人就会两眼放光的女人!
想让她贞洁,那纯属妄想!
那张恼人的红唇一翕一合似乎要继续说点什么,姬落心脏一动,直接覆了上去,他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任何讽刺的话,哪怕她喜欢漂亮的男人也好,哪个男人能跟他比?
君小沫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要脸,手指抵着他的胸膛意图又要继续残害他的伤口,可是这一次,不等她下手,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冷冽的男银。
“放开她!”
沐阳屛,是沐阳屛!
姬落动作微顿,双手压着君小沫的肩膀,自己的身体却微微往后退了几寸。
也就是这转瞬的工夫,君小沫连声大喊,“救我!沐阳屛救我!”
姬落的眸色即时一变,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他怎么她了,她竟然喊另一个男人来救她?
刚才在端王府的时候她还拼命想让他走,就是为了保护他,现在却让另一个男人救她?!
“君小沫,你好,你真是好样的!”
姬落冷冷丢下一句话,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睛里是她看不懂的墨色,压抑而寒冽的怒火伴随着他本身冷冽的气质显得尤为可怖。
那一刻,君小沫震了震,声音也在嗓子眼卡了一瞬。
“郡主,你怎么样?”
沐阳屛关切的声音传来,君小沫这才从他身上收回视线,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一些,对着不远处那个男人道:“我现在没事,你是来带我回王府的吧?”
虽然她很奇怪沐阳屛怎么会找到她,但是这个问题显然不适合在这种时候问出来。
沐阳屛闻言,双眸微眯了一下,“是,郡主,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他不会听不懂她的话里的弦外之音,带她回去,也只是带她回去而已,不能为难这里的其他人——更准确地说,是不能为难那个压制着她的男人。
端王爷以为有人要害她,现在看来,事情似乎跟想象中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这般想着,他又耐着性子把话重复了一遍,“郡主,过来,我带你回去。”
君小沫当然也想走,只是姬落此刻狠狠抓着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拧碎,让她再不敢有半点挣扎,只好恼怒地瞪着他,“放开我,我现在离开这里,不会伤害你!”
熟料,男人却只是讥诮地看了她一眼,“我会怕你伤害我?”
她要跟那个男人走。
她用最信任、最怯懦的姿态跟那个男人说,救我……
在她心里,他就这么可怕,可怕到需要另一个男人来救她?
姬落理不清心里那团乱糟糟的情绪是什么,他只知道,不能就这样让这个女人走掉!
“你确定你现在重伤未愈,打得过沐阳屛吗?”
君小沫只是想离开而已,根本没想对他怎么样,就算他刚才逼她做了不愿意做的事,就算她还纡尊降贵给他心上人上药了,但是那些她都可以不计较,她只是想离开。
“姬落,就算你打得过他,可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绿鞘!”
她关心他的时候可以把他身边所有的人和物一起关心进去,现在她想逃离他的时候照样可以把他身边的一切都利用进去,只要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觉得我若在你和沐阳屛打斗的时候,进去直接把她给杀了……有没有这种可能?”
君小沫恍惚一笑,漂亮的脸蛋上笑意璀璨明媚,“相信我,我绝对说到做到,所以你别随便挑衅我。现在我要的很简单,只是离开而已。你放我走,我们皆大欢喜。”
不……
哪来的皆大欢喜?他根本不想放她走,为了个绿鞘放她走,这根本不值得!
可是绿鞘救了他,而他也不怀疑君小沫会说到做到……
“你把解药交出来,我放你走。”
她不是不肯留下解药吗,那就整个人一起留下来好了。
他不要她的解药了,只要她留下来。
君小沫神色微微一顿,黑白分明的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
枉她竟可笑地以为这个男人是不想放她走所以才不放她走,原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劳什子的破解药?
君小沫低低地笑出声来,“跟她的命比起来,你觉得解药更重要?”
“君小沫,你不要得寸进尺!”
可是她却只用一种冰冷漠然的眼神看着他,眼底的神色说不清是嘲弄多一点还是冷冽多一点,夹杂着俏皮的笑,“我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你别以为我前段时间听你的话就真的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得寸进尺,因为我有那个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