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芳活了一把年纪,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当众甩脸,何况她刚刚根本没有打到苏语。愤怒地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苏语毫不在意的美丽小脸,恨不得立马将她生吞活剥。扭曲得恐怖,让旁边的苏佑和几个保镖都有些受不住。
不过这次的保镖们很负责尽职,苏语出手的一刻已经迅速挡在她面前,以防偷袭。
苏语像是没察觉到一道要杀人的目光,淡定地从柜台抽出纸巾,动作优雅,缓慢细致地擦着手指,仿佛碰了多么令人恶心的东西。
何淑芳转头狠狠瞪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保镖几眼,现他们像个木头人,半点反应没有。意识到自己今晚讨不了好,再次把矛头对准苏语,尖锐地吼道,“贱人,给我记住,这两巴掌老娘一定会加倍讨回来,你等着。”
她自是明白苏语几乎不会做以牙还牙的事情,只会变本加厉。
“丢出去。”
苏佑终究是个不成熟的大孩子,面对两个女人干架的场面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苏语没有错,本来就是妈妈准备先动手,只不过没成功。
可是要让他为了继姐数落自己妈妈他做不到,为妈妈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苏语,他更加办不到。
好在何淑芳没有让他为难太久,丢下一句狠话转身走了,都没有多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苏庆。
于苏语而言,任何狠话都构不成威胁,任何威胁她都不放在眼里。
何淑芳的话对她不痛不痒,不值得浪费一丁点时间和精力。
护士检查完生命体征都正常,苏语让她和保镖都出去,自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没有与何淑芳对阵时嚣张的气焰,整个人陷入一段灰色空间,头顶乌云密布,萧瑟索然。
“气死我了,那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我,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连长辈都能动手。”
何淑芳出了病房就一直在抱怨,一张嘴除了能吃,也很能说。路上苏佑听得耳朵都要长茧,心里之前对妈妈的那点心疼早跑没影,现在快点回家,回自己房间。
自言自语久了太累,何淑芳心中不快,倾诉了半天看到自己儿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比路人甲还不如。至少他们会增加她的回头率,可这孩子呢,闷声低头走,全当她空气。
“佑佑,你没听到妈妈说话吗?”何淑芳拉住苏佑,停下脚步,语气不善地问道。
“听到了。”
苏佑一脸不耐烦,殊不知更加刺激了何淑芳的玲珑心。
女人脸上一下子委屈起来,带着哭腔抱怨道,“儿子,你这是什么态度,刚刚在病房里没帮妈妈就算了。他们人多,咱不硬碰硬。现在呢,只有我们母子两个人,妈妈心情难过,还被那个小贱人打,你就一点也不心疼?”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撒娇,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周围人纷纷低头耳语,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苏佑被旁边的人盯着有些尴尬,他们只是路过,一瞬间根本听不完整何淑芳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从她一脸可怜,娇然欲泣的模样,大抵能猜出可能哪里受了委屈,而路上就他们两个人,很容易让人产生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