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在外人面前,很少表现出活泼洒脱的一面,在众人的印象里,他一直是黯然神伤的,心里似乎有说不尽的心事。
身为亲娘的二夫人就很纳闷,你说他因为得不到父亲的青睐而错失郡主之位伤神,这倒是情有可原,可是他偏偏不在乎这个,那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他郁闷的了。
母子连心,他们一点儿也不像母子,倒像是两个没有丝毫关系的陌生人。
“那也仅仅对你而已。”然后,上官澍将眼前之人扑倒在床。
世间存在这样的孽情,作为当事人的他,又岂能时刻欢愉,也只能在面对老三时,才能放下心中的一切,和他正常相处。
上官黎表示拒绝,“不是说好了,不在我房里过夜么?”
这毕竟是在家,若是让别人现,后果不堪设想,他不能冒这个险。
上官澍停下啃咬的动作,“怎么?嫌弃我了?”
“没有。”上官黎摇头,看着身上耳根红的男子,笑到:“我只是怕你,明早起不来床。”
“你这是怀疑我的能力?”上官澍故意打趣。
在别人眼中,他上官黎是郡主,灵山名副其实的主人,可是在他这里,他上官黎就只是上官黎,不具备任何多余的身份。
“岂敢。”上官黎欢颜渐逝,“大哥,你我总是要成亲的。”
上官澍眸子里逝过一丝疼痛,又含着不甘,“大晚上的良辰美景,你就和我说这个?”
上官黎眼眶氤氲着热气,“我们不能逃避。”
两个男人到了已婚之年还不成亲,别人该作何感想?其实他也很迷茫、也很无奈,想过无数次事情的最终结果,名声败坏,给上官家蒙羞。
“大不了,我现在就和父亲说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主动引诱你,和你半点干系也无!”上官澍起身,欲下床。
上官黎连忙拉住他,“你别激动行不行?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事情到了这般境地,你觉得我能脱的了干系么?说好的生死与共,你竟想着一个人独自扛?”
他知道大哥是在保全自己,可是这种想法未免太过愚蠢,父亲即使再爱护自己,但出了这样的事,自己的下场能好到哪里去?
当感情尘埃落定、木已成舟,就代表着,他们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逃不开、躲不掉。
“阿黎,我们走吧,离开这里。”这是他第一次请求弟弟,作为一个男人请求。
上官黎摇头,“我们不能走。”
“为什么?你根本就不在乎郡主之位对不对?你对这里,究竟还有什么留恋的?”
“你根本就不了解父亲,这么些年,他的势力已经大到我们无法想象,倘若我们离开,估计还没有出灵山这片地,就已经被抓回来了。”
他自己倒是不怕,就是怕大哥受苦,毕竟大哥在父亲那里不得宠,若是被父亲知道犯下如此大错,没人能保住大哥。
他不是胆小,不是不愿意冒险,倘若是拿大哥的性命当赌注,他决计不干。
“你……”上官澍很痛心,“是我,把你拉入深渊。”
的确,他们要在乎的东西太多,要思考的也很多,感情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身边人,也在无意之中操控着。
可是这样暗无天日的深渊,何时才能见到阳光呢?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