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身子一晃,啪啪啪啪!一串大耳光抽过去,伴着严厉的命令:“卫兵,给我全部捆起来!”是新上任的支队长达沙耶夫。
五个哥萨克当即被紧巴巴的捆起,推到一边的草地上。
达沙耶夫整整自己军装,双手握拳,朝米沙跑来:“将军阁下,请示如何处理?”
米沙和众高官相视一眼,然后问:“你看呢?”“按照军纪,各打五十军棍,扣饷三月,以示警告。”达沙耶夫毫不犹豫的回答。
可是紧跟着将军阁下的命令,却让他大吃一惊。
“上尉,全部枪毙!执行吧。”
“这?”“嗯,有困难吗?”“是!将军阁下,全部枪毙。”达沙耶夫身子一抖,立正敬礼,然后大声命令:“卫兵,全部枪毙,执行命令!”
不待整个部队和被抓的几个哥萨克回过神,三个卫兵拔出手枪。
砰砰砰砰!砰!
五颗人头炸开,脑浆与鲜血迸溅,转眼间行刑完毕。一边被拘押着的聂洽耶夫,吓得扑咚一声跪下,连连嗑头:“看在上帝份上,将军阁下,饶命啊,饶命啊。”
娜佳也冲出了队列。
一直冲到了米沙面前,高喊着:“将军阁下,将军阁下!”
米沙严厉的瞪起眼睛:“娜佳军医,回列!”,娜佳漂亮的脸蛋上挂满惧怕,乖乖的重新入列。事实上,米沙也没打算把聂洽耶夫处死。
这个前诗人的后代,给他的印象和感概实在太深。
本该坐在藤萝缠绕,蜂飞蝶舞花园凉亭上,谈诗吟歌,风花雪月的聂洽耶夫,却阴错阳差的选择了从军。
这种浮华家族的执跨子弟,代表了一个时代的迷途和悲剧。人性与兽性的对抗,幻想和现实的扭曲,让他活着,也许教育意义更大。
只是,部队再不能由他这样的人率领。
米沙瞟瞟前帝俄陆军总监。
枯瘦如柴的米泺夫就上前一步:“将军阁下,我以为聂洽耶夫撤职查办,戴罪立功,以观后效,更有利于士兵和军官的陆续归来。”
米沙欣然点头。
一场人为的危机,就此化解。烟消云散,不提。
米沙回到指挥部不久,就接到了张宗昌的命令:“速来大本营商议军机。”,米沙感到有些唐突和滑稽,一向称自己为“本镇守使”或“师部”的张宗昌,现在毫无顾虑的改称为“大本营”,可见其拥兵自重的骄狂和得意。
不过,作为其部下的米沙,倒是十分欣赏他这种敢说敢为的性格。
米沙十分清楚,张宗昌的势力越大,白俄兵团就越保险,自己则越来越无顾之忧。
对时下中国各路军阀的争斗,米沙心中并不清楚;可作为军人兼政客,米沙明白,白俄兵团借助此人腾起,成为一支任何人都可倚重的武装势力,择高枝而栖,选良禽而食,是早晚必定要生的事。
所以,暂栖于这个绥东镇守使的羽翼下,只是一种生存策略而已。
因为,在中国的土地上,自己根本不算强大也无法强大。
只能窥视方向,灵活机动,不断选择,以保证自己不再惶恐不安,吃了上顿,没了下顿。有奶就是娘,这个道理,嘿嘿,正确而深刻着呢。
张宗昌的大本营,其实也就在城市的西边,距离米沙也就二三千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