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韩式微所居住的那个并不算大的小院里,却是另外一番情景。
韩式微将秦叔送来削好果皮,并且仔细切好水果丁的果盘送了上来。
韩式微用竹签插了一块儿送进嘴里,嘴角带着微笑。
“不错,今年的水果比往年的甜多了。”韩式微说道。
韩式微跟前跪着几名布衣男子,看上去与普通百姓并无差异。
“公子,您交待我们散播出去的话,我们都照着散播出去了,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韩式微将手中的竹签放入果盘,起身走到那几人身边,“茶楼、酒馆、青楼,你们都去过了,接下来就该对那些内阁老臣动手了。”
“公子,您想怎么做?”其中一名布衣男子问道。
“丞相手中有那些人这些年做的一些‘好事’留下的证据,我要你们在一日之内,将这些东西全部送到他们手中,当然,是以本公子的名义,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几人领命之后,迅速消失在了韩式微的小院里。
“公子,这样做,百姓会受不少苦。”秦叔对韩式微说道。
“秦叔,我回来这么长时间,韩训东是怎么对我的,想必你也看到了。如今,并不是我刻意要这么做,这一切都是天意,既然天意如此,我又何必逆天而行?”
秦叔看了韩式微一眼,良久,才对韩式微说道:“公子,您打算什么时候送骆县主回大顺?”
韩式微眼神微微一怔,然后转头看着秦叔说道:“秦叔,打小你就看着我长大,难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可是,骆县主毕竟是与大顺太子有婚约的不是吗?”秦叔提醒着韩式微。
韩式微并不以为然,“婚约?”他冷笑了一声,“别以为我不在宫中就什么都知道,大顺那个糊涂皇帝不是已经下旨废除南郭寻和骆一笑的婚约了吗?若是笑笑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会怎样伤心呢?她还一心想着回大顺,难道回去看南郭寻娶别的女人?就算南郭寻肯让她伤心,我也不愿意看着她难过。”
“可是,县主她早晚会知道这件事情的,而且,老奴看得出来,骆县主心里是有那位大顺太子的……”
“够了!”韩式微猛地将手边的茶杯砸碎。
最近,韩式微的脾气波动很大,秦叔赶忙跪下,“公子息怒,老奴多嘴了。”
“知道自己多嘴就好,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别以为你看着本公子长大,本公子就不敢拿你开刀,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你好好稳住杨元旭那帮老臣,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下去!”
韩式微完脾气之后,秦叔从他房中慢慢退出去。
驿站。
“县主,现在连国出了这样的事情,韩公子怕是更没时间想到您的事情了,要不,咱们还是去找找那位骆恩将军吧?”秦芳有点着急地看着骆一笑。
骆一笑心中又何尝不着急呢,也不知道南郭寻现在是什么情况,会不会很担心自己?
“正因为是多事之秋,现在骆恩肯定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他效忠的那位皇帝陛下,现在还生死未卜呢,这种事情,还是别去烦他了,等这阵子过去再说吧。”
“县主,你总是为别人考虑那么多,但是你自己呢?几位骆将军没您的消息,您就不怕他们担心吗?”
骆一笑长叹了一声,“我怎么会不怕呢?”
但是,她在连国无亲无故的,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大顺,太子府。
云深到此探望南郭寻。
南郭寻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云深,有消息了吗?”刚一看到云深出现,南郭寻就从椅子上坐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
云深蹙着眉摇摇头,“还是没消息,按道理说,我们家的生意广布,应该能够很快就有消息的。”
云深看上去也很郁闷。
南郭寻动了动嘴唇,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现在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只能怪当初自己太掉以轻心了。
“对了,你查追杀笑笑那些人的消息,可曾查到了?”
南郭寻点点头,“前两日扬沙已经来向我禀报过了,当日追杀笑笑的,是定西侯之前安插的杀手,因为不知道京城这边的事情,所以他们照原计划进行,在路上截杀笑笑和骆云飞的马车。”
云深蹙着眉头,“这定西侯还真是该死!”
南郭寻冷冷一笑,“你还真是说对了。”
“怎么了?生什么事情?”云深觉得南郭寻似乎话里有话。
“定西侯在侯府自尽了。”
“啊?”云深的表情很是诧异,“他不是悬崖勒马,皇上也放过他了吗?”
南郭寻面上没有表情,退回到椅子上坐着,“殷家一门世代忠良,到殷榷这一代,出了这样的事情,还将世袭的爵位给丢了,你觉得,他还有脸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吗?”
云深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子枫现在情况如何了。”
南郭寻听到殷子枫的名字,眼神也有些微的变化。
殷子枫是骆一笑唯一的徒弟,也算得上是关心骆一笑。
“我们去京郊看看他吧。”南郭寻对云深说道。
云深朝南郭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