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瞅他,“你在笑?你应该气死才对。”
深吐一口气,他强忍呛辣感,嘴角的笑意加深,“本王今天才觉得你很可爱。原来你也会做些气人的事。”
她的表情倏地收敛,眸光瞬间转寒,神情淡然若水。
仿佛她方才的样儿只是他看花了眼。
“你还真是多变。变脸跟翻书一样快。”
她云袖一掀,大门打开,房里的辣烟往院外逐渐消散。
待房里的空气好了些,她冷淡地问他,“难受吗?”
他摇。
“嗯。”她明白地点头,“殇王忍耐力果然非常人可比。是块试毒炼药的好材料。”
他强行鳖压住想打出来的无数个喷涕,邪冷的目光愤而不满。
她很善解人意地问,“生气你在我眼里只能试毒?”
“哼。”鼻子里哼出嗤冷的凉气,那副表情说明她问对了。
“本来就是块好材料。”她撇了撇唇角,“难道还要我这个大夫说假话不成。”
他已经被呛辣得全身通红,邪森的目光恨恨凝视她一眼,黑影一闪,一道邪魅的身影凌空略过,眨眼消失在数十丈开外。
“真是好轻功。”她由衷地赞叹。其实她现在轻功也算得上绝顶了。
托了不知谁的福,在她出生后不久给她吃了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九阴聚功丸,即使她幼年不习武,随着她年岁的长大,体内也会慢慢凝聚内力,平常与不会武功的人无异,等内力聚集到一定的量就显现出来。
十八年。
等于她有了十八年的深厚内功。要不是君寞殇那种武学奇疤,去修炼的天煞邪功,内力强厚得惨无人道,普通人望尘莫及。
以她掌控自如了体内真气之后,武功精进的速度,天下间未必有对手。
还有君佑祺,他过了五成内力给她,被她还了回去,让他有了十二成的功力,也许君佑祺的武功也略高于她,不然,她肯定能跟他打成平手。
也只能说,她这人虽然处事不择手段,对于一个对她有所图的男人的馈赠。
她还是有股傲气,不屑要他的功力。
她凤惊云傲视天下,也只会凭自己的本事!
绝不靠男人。
暗中派人寻找过那给她服用九阴聚功丸的人,一直一点消息也没有。确切来说,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原先还觉得可能是镇国大将军魏靖尧所为,据她所查结果,魏靖尧当年根本不可能夺得九阴聚功丸。并且,当年此药最终消失于谁手,江湖中完全没人知道。
一点线索也没有,药就像凭空消失了。
然后突然进了她的胃里。若不是非常的疼爱她,如此珍贵之极的药,根本不会给她吃。
二十年前能夺得此药的人定然绝非池中物,按时间上推测,她都十八了,当年赠药之人再年轻,也应该四十岁以上了吧。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现,这个推断错得有多离谱。
这是一件让人根本无法想象到的事。
而她凤惊云断错在此一点上,根本无可厚非。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凤惊云走出房间,见院子里平贵带着六名太监仍在恭谨地在站着等候差遣,她挥了挥手。
平贵等人才会意地退下。
只是,有两名太监回头不时看了眼她所居的厢房大门,约莫是疑惑君寞殇怎么还不出来吧。
以君寞殇的轻功,消失也不过眨眼。他们没觉很正常。不过,她没觉得有向下人解释的必要。
此时早已入夜,厚重的夜幕黑沉沉的,几点繁星稀稀疏疏,光芒黯哑,像个大圆盘的月亮似已厌了那一年十二度的圆缺,疲倦地躲了一半进云层里。
今夜,又是月圆夜。
君承浩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华阳宫,见假山池榭,朱红的亭子里,一道白洁的身影独自望月,形单影只,孤寂得惹人怜,让他想将她狠狠拥入怀里,好生疼惜,再不愿放开!
她身姿娉婷袅娜,乌黑柔顺的长及腰,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白裳胜雪,体姿轻雅脱尘。朦胧的月光浸洒在她身上,就像沐浴在夜光中的仙子,若仙若灵!
君承浩冷峻的目光盈上了几许迷离,“明月照尽离人色,却映嫦娥空寂寞。”
凤惊云回转过身,见那一袭锦衣绣纹蟒袍,一身尊贵气势浑然天成的太子正走进朱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