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撑在我的身子两侧，在我的上方凝视我，我瞪大眼睛，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眼神如同看不见边际的大海，我看不到边界，凝视他的眼神，觉得时间都要凝固了，他渐渐俯下身子，脸孔正对着我的脸，我可以看得见他一根根浓黑的睫毛，在他的眼睑上扇动，我似乎见到了蝴蝶的翅膀。

他的脸距离我越来越近，嘴唇看似无意地拂过我的耳朵，在我的额头擦过，又迅速离开，剩下我保持全身僵硬的姿态。

“要不然，你会现你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他对我挑挑两道浓黑的长眉，嘴角上翘，似笑非笑，转身离开了。

我瘫在柔软的大床，一动不动，全身虚脱。

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我哥，云雷。

“朵儿，你方便不？哥这会子……”熟悉的开场白，烂熟的台词，云雷想问我要钱还赌债。这么多年，我都是用写专栏的钱给他还债，至于数目，我都不想去算了。

“哥，我没钱，一分钱都没有。”我说的是实话，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直接拒绝他。

“朵儿，你什么意思，哥就你一个妹妹，有事不找你找谁？”云雷的声音变了，以前我虽然不是有求必应，也不会直接拒绝他。

“没钱，我真的没钱，哥，不要再说了。”正好手机没电，直接帮我挂掉了电话。

钱钱钱，到处都是钱。

我不是印钞机，不会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