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维药还在气头上,我怕他真的现在就去直接干掉阿旺一家人,赶紧摇脑袋,“不是不是,我没事了,我就是有点担心阿婆。”
君维药打量我几眼,这才慢悠悠把牙给收回去,“没什么好担心的,你阿婆有点本事,不至于连个女鬼都对付不了。至于你,就老老实实等你阿婆解决了这件事,然后弄明白你的事情,然后回家。”
我当然知道阿婆是有本事的,要不然爷爷也不会让我来找阿婆,我只是……总觉得有点不对。
算了,算了,我拍拍自己脑门,有阿婆在,肯定不会出问题的,我瞎操什么心。
阿旺的家里人显然是把今天来过的事儿给宣扬出去了,从上午开始,就不断有人远远地来阿婆家附近转悠,本来我还想在院子里透透气,但是总有人来,看的别提多别扭了,我就干脆去了阿婆房间。
阿婆摆弄着几样小玩意,什么桃木剑啊,铜钱之类的我都认识,那根看起来特别普通的白线,我看了又看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阿婆,这白线是干嘛的呀?”我问。
阿婆看一眼,“追魂索,今天晚上就用它套玲玲的魂儿。”
秀姑也在边上帮着整理东西,听见我俩说话,也凑过来说,“二两,你别看它这会儿不起眼,真要抓鬼的时候,你就知道它多有用了。”
我心不在焉的帮忙整理着一叠符,“阿婆,秀姑,那玲玲的魂要是真给打散了,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阿婆停下手里的动作,表情很无奈,“没办法,总不能让她错上加错。她现在怨气太重,自己不肯投胎,就算是我想办法把她送到鬼差那去,鬼差带走她,她不肯听话,下场一样还是要被打到魂飞魄散。”
我知道,阿婆她也为难,而且,她说的也没错。阿旺家里人说的虽然难听,但道理上是没错的。玲玲已经死了,就算是害死她的人是泗村人,也不是整个村子害死她的,她一旦开始滥杀无辜泄愤,除了阻止她,就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阿婆说动手的时间是晚上,一过了中午,不用阿婆叮嘱,我就老老实实回房间里补觉了。
找玲玲估计是要是在半夜凌晨那会,要是到时候太困,可能会给阿婆扯后腿。
君维药也没事干,就坐在我床头,盯着我睡,要是以前,被人真么盯着我肯定睡不着,但现在幸亏有他盯着,要不然我肯定不踏实。
拉着君维药的手,我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睡着以后居然梦到了我们刚来泗村的那天。
在梦里,我们俩人在快到半山坡的车站下了车,外面还是停着一辆来接我们的小驴车,但来的人却不是梁虎了。
“姐。”她脆生生的喊我,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漂亮,身上穿着一件桃红色的夹袄。
这是……玲玲?!我后背窜起一阵寒气,刚要伸手去拉君维药,却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地方竟然就只剩下了我自己,君维药不见了!
为什么我会梦到玲玲,我可从来都没见过她生前的样子啊。不对,这个梦也太清晰了,这真的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吗?!
我使劲想让自己醒过来,但我现根本没用,我在梦里急的满头大汗,也还是一直醒不过来。
玲玲微笑看着我,周围还能听到夏天的蝉鸣,她身上穿着厚厚的夹袄,脸上却白白净净的,一点汗珠也看不见。
“玲玲。”我使劲攥了攥拳头,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抖,“你找我,是不是有话想让我帮你说?”
我其实是想问,害死她的人是谁,她怎么会那么大的怨气,但我害怕问的太直接会刺激到她,所以话都到嘴边了又让我给改了。
玲玲冲我招了招手,声音有点飘忽,“姐,你过来呀,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笑得真的太温柔,我真的没有办法想象,一个这么漂亮,这么温柔的姑娘,竟然会变成一个怨气不散的怨灵。
我壮着胆子往前一步,因为我实在真的太想知道她想跟我说什么了,我太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玲玲。
“姐,你别让阿婆打我,很疼的。”玲玲轻轻的说,眼神很委屈,“姐,我没想害人,真的。”
我也着急了,眼前的玲玲怎么看都不像是故意要害死人的恶鬼,可是今晚阿婆就要打散玲玲的魂魄了,“你不想害人,那村子里的人是怎么回事?玲玲,你心里有怨是吗,你怎么不告诉阿婆呢?”
玲玲一眨眼,两行血泪慢慢流了下来,她难过的看着我,“姐姐,是有人害死我的,他们怕我报复,还堵住了我的嘴。姐姐,你是好人,你帮帮我吧……”
“害死你的人是谁?”我赶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