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从旁边开过去,差点溅了我们一身水,君维药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已经是很早以前了,以前国家都四分五裂,战争也多,战争一起,男人就死的多。等不到自己男人回家,女人们就成群结伴,找到战场,一具尸骨一具尸骨的翻找,想找到自己男人的骨头,把他们带回家。”
“那个时候你也知道,不像是现代,等她们找到战场的时候,野兽啃咬,尸体腐烂,骨头不光乱七八糟的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分得清谁是谁。”
这个好像跟我刚才说的不太一样,我好奇心上来了,“然后呢?”
“她们不死心,就一直找,那个时候防汛也不如现在,闹水灾严重的话,一场大水冲过来是会死人的。她们不知道会大水,也没人告诉她们,在大雨连着下了几天之后,大水就冲走了她们。”
“那些女人死的时候,心里都压着一口怨气,那些死去的女人怨气凝结在一起,就变成了雨女。”
原来这都市怪谈是早就有了的,我还以为能说个什么是君维药不知道的呢,“那你说的这个,也会拐走男人?”
君维药点点头,“会。”
果然传说怪谈这种东西,就算是被传好几百年基本也是换汤不换药的,哎,不对,我突然回过神来,“真有雨女啊!?”
“有啊。”君维药看看我,“你那么惊讶干什么,你刚才自己不就在说么。”
我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我一直以为雨女就是个怪谈,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竟然还是真的!
而且我之前偶尔在爷爷前面提起来过,爷爷也没像从前似的,会特别严肃的跟我说小心之类,我就一直没把雨女当回事,就以为这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人们编出来的鬼故事,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
不过再一想,我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雨女只抓男人,对女的不动手,跟女的没关系,我不在人家攻击的目标范围内,所以爷爷大概也就没把它当回事。
不管什么样子的怪谈或者鬼故事,一旦知道是真的,好像就会瞬间变的有点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我问君维药,他有没有见过雨女,君维药摇头,“从来都没有。”
好像也是,人家雨女在传说里属于拆散一对是一对的单身狗战士,单身狗惺惺相惜,不至于对单独一个人的下手,君维药都独来独往少说几年前了,这种不属于雨女下手的范畴。
“那被雨女带走的男人,还能不能回来?”
“应该是不可能了吧,反正我没听说有谁是被雨女带走以后还能生还的。”
我心莫名其妙地就提了一提,下意思地扯紧了君维药的胳膊,“万一你要是被雨女带走了,我说什么都得把你找回来。”
君维药笑了起来,使劲揉了揉我的脑袋,“我不会丢,你在哪我就在哪,只要你别丢了就好。”
“我才不可能丢呢。”我白了他一眼,“从这边走好像近,咱俩抄近路吧。”
我俩从马路拐进了一条小胡同,从这边直接穿过去就能到医院了,这地方除了窄点也没什么别的问题。
路上君维药还在跟我讲雨女,他说雨女跟一般的怨灵最不一样的是,它的本体类似一团水,所以在水多的地方,道行再高的人想抓住雨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很爱听君维药跟我讲这些,我俩扯着扯着就到了胡同中间,走着走着,前面忽然就有人挡住了我们的路。
我抬头一看,是个女人,眉眼长的很温柔,皮肤特别白,穿着一件白色亚麻的拖地长裙,雨水都把裙子打湿到了大腿那儿。
我给她让开路,想让她先过去,但她就好像听不见我说了什么似的,一双眼睛痴痴地盯着君维药。
被别的女人这么盯着自己的男人,虚荣心是有点得到了满足,但看两眼就算了,一直盯着这么看算怎么回事,我咳嗽一声,“美女你先走吧。”
再厚脸皮的听我这么说都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但她还是不走,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看着君维药,那眼神就跟见了初恋情人似的。
我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我扁扁嘴就打算跟她好好掰扯掰扯这么盯着看是几个意思,刚一抬头,我嘴角就立马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手里举着的伞……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