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夜晚不止有人类在栖息,灯红酒绿的街道背后,属于黑暗的那一面张大着无数双小眼睛,那是属于妖魔,妖怪的世界。
奴良陆生是东京妖怪组织奴良组的三代目,有着四分之一血统的半妖。
由于从父辈开始血统就不够纯粹,导致到了他这一代,稀薄的血脉只有在夜晚才会展露出妖性的那一面。
像是代代流传的诅咒,奴良组的后代除非和人类结合不然生不出下一代子嗣,虽然这个问题在第三代少主,奴良陆生手里已经被解决,但据说狐狸的诅咒仍然延续在这个家族的血脉里。
不过当事人知道这纯属于无稽之谈。
自由的行走在夜晚中的奴良陆生穿着披衣和服,木屐轻巧的落到地上,灵刀弥弥切丸拿在手中无声划过一只暴走想要袭击人类的妖怪,半黑半白的长受到妖力影响斜飞向上,一张俊气的脸上生着妖异邪气的眼眸,像是血气一般的眼睛停在水面上漂浮的东西上面。
日渐沉稳的奴良组三代目少有的在属下面前露出一副惊愕的模样。
夜晚逐渐过渡到鱼肚白,隔着山与海冲出水平线的万丈光芒平等的覆盖在地球表面,人体的生物钟自的在这温暖的阳光加快代谢,吹石试探的掀了下眼皮,一脸没睡醒的翻个身,嘟囔两句……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满脸懵逼。
眼前的日式卧房陌生的直让吹石抓乱自己睡乱的头。
“我这是在哪儿?”
“啊呀啊呀!你醒了吗?”
正懵着,奴良家的二代夫人笑盈盈拉开纸门,拂平和服下摆的褶皱跪坐在她面前。
奴良若菜:“太好了,正好赶上吃早饭!”
“……”面对如此天然呆的回答,吹石扬起同样热情的笑脸,“姐姐能先让我换上衣服吗?”
“啊,我来就是给你送衣服的。”
奴良若菜捧着脸被那声姐姐叫的喜滋滋,吹石看着她推过来的东西,诧异的现居然是嫩黄色印染着手球的和服。
“不会穿?”
现她的迟疑,奴良若菜弯眸道:“我来帮你。”
“……麻烦您了。”吹石脸红的起身,心知肚明连自己身上这件睡衣都是人家家里的,自己原先穿的那身八成掉河之后就没法用了。
别指望便利店里的员工服质量会有多么好。
深深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站着当奴良家女主人的人偶娃娃的吹石想到自己失职的将整个便利店丢在原地,后来还会有警察什么的过来,东西丢是不能丢,但是工作……
铁定没了。
想想就心如刀绞,快要不能呼吸了。
吹石:“姐姐,会不会太紧了。”她无言低头看向快把自己的胸勒平的和服,日本传统服装都是这么凶残的玩意吗?
奴良若菜眨眨眼,“啊呀!实在是小吹石太瘦了,一不小心,我帮你松松。”
又经过一番打理,吹石细碎的短都被别上一个布花饰。
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吹石明智的保持沉默。
“真好看,女孩子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奴良若菜笑弯一双看不出岁月流逝的眼眸,清澈见底的笑容灿烂的仿佛向阳花一般,“我家陆生小时候还乖乖让我弄,大了之后真是怎么都不听。”
吹石眨眨眼,“姐姐我刚才就想问了,你说的陆生不会是我想的哪个陆生吧?”
奴良若菜同样眨眨眼,“小吹石不记得了吗?你初中和我家陆生同班,这里是……”
“奴良大宅!”
一早起来经历这么多莫名状况都没变了脸色的吹石,此时惨白一张脸。
要说她为什么会有这个反应?那就要提起上一次来奴良家大宅的时候。
那时的吹石还很天真,听老师的话为请假没上课的老好人同学送上课堂笔记,然后……她是横着出来的。
脚下有水踩滑都是平常,好好的地面冒出根钉子都在意料之中,头顶上突然有水桶掉落,依仗敏捷的身手还是能躲过,但关键是,谁家天上飞的是人头啊?
专注探究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她一时时差,被重重撞进院子里的小池塘里,当场昏迷不醒。
想起那住了好几天院,花了大半积蓄的日子,吹石内心血泪横流。
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奴良陆生的感觉。
奴良若菜偏偏在这个时候若无其事的道:“嗯,对,是陆生把你捡回来的,真是个好孩子对吧?现你睡在外面还怕你着凉将你带回来了,回来时候全身都被夜雾打湿,幸好没感冒。”
这样说的奴良夫人笑眯眯双手合十。
吹石:“……啥?”
搞不懂对方是从哪里听来的说法,但等她见到奴良陆生时就毫不奇怪了。
那个让自己握着银行/卡下意识扔到记忆深处的奴良大宅,如今看到成长起来,笑容还是那么温和的奴良陆生时,吹石想装傻都办不到。
干脆看屋里没有旁的人,端起自己面前的小桌来到他旁边。
吹石:“挤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