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没来得及把艾比揪住打一顿。
在艾比喝下药剂的两分钟后, 弗雷德的脑袋和半截胳膊就消失了, 好像被什么怪兽吞掉一样。
艾比还在沙边上连转了三圈, 最后差点撞上墙才刹车, 再回头身后已经没人了。
艾比反复确认, 还以为他又跟她恶作剧,结果连沙缝里都翻找半天, 还是没有。弗雷德真的是突然出现, 又突然没了。
艾比认真地思考了会, 得出结论:正常的“七分美梦”时效有七分钟, 而用残渣做出的“七分美梦”是不完整的,时效自然也就大大缩短了。
所以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别的,就在于流金嚏根草糖浆。
如果她能找到更多的嚏根草做实验, 兴许能找到延长和弗雷德的见面时间的方法。这次的药剂显然是失败的, 她本来都不抱期望,谁成想会生这种状况!
虽然遗憾于不能和弗雷德分享自己顺利脱单的好消息,但艾比还是更担心弗雷德的身体零件……
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还能不能拼好了。
这个问题在艾比心上悬了一夜,连做梦都在想。她梦见弗雷德变成了一只破破烂烂的毛绒玩具,被人扯手扯脚,一边尖叫一边吐棉花……
早上醒的时候汗湿枕巾。艾比刷着牙庆幸“还好是个梦”!
在给温室的植物们浇水施肥的时候, 猫头鹰久违地来挠窗户。艾比收到了纳威的来信,他给她带来的消息正是时候。
他告诉她自己已经帮她在世界各地打探流金嚏根草的下落, 不日就会有动静了;除此之外, 他还给她寄了一小瓶喷雾。
里面装的是吐真剂。
他热情洋溢地宣传这是“和斯内普校教授合作的最新产品”, 学习麻瓜手法利用挤压喷出液滴, 更前卫也更隐蔽。
以前的你得让人喝下去才能达成目的,现在你只需要喷一喷,就能达到和摄魂取念等同的效果。
艾比第一个念头是:厉害了我的小伙伴,居然和斯内普教授一起研药品!
他们炸坩埚的时候,可做梦都没想过这一天!
但旋即她忧心坏了:这可真是、真是伴君如伴虎呀。
第二个念头又紧接着升起:吐真喷雾在她手里派得上什么用场呢!她又不是警务人员,也没有逼供别人的爱好。
艾比把它收进抽屉里。
今天她起得很早,即使做完了这些琐碎工作也不过六点半。
她和史蒂夫约好了要一起跑步。
艾比换了身运动装,快步出门。史蒂夫已经在楼下等她了,看见她出来,笑着冲她招手。
艾比不喜欢运动,其中最最讨厌的就是跑步。但看到史蒂夫这样的笑脸,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跟喜欢的人一起运动,呼吸的空气是甜的!
……
与此同时山姆的心情不怎么甜。
今天的美国队长比往常来得更晚一些。照理说像这种没有任务的清闲日子,凌晨四点的华盛顿特区是他们的地盘。今天早晨他都在这块地上活动好几圈了,才看到美国队长的身影悠悠跑来。
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姑娘。定睛一看是那个左脸颊有酒窝的、可爱的英国甜妞。
打老远一高一矮两条人影跑近,以蜗牛速度并肩。这样说还侮辱了蜗牛,如果蜗牛和他们赛跑稳赢。
美国队长一点也不觉得丢脸,他用百分之一的力均匀分散在脚尖和脚跟,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力用在保持微笑和耐心教导。
猎鹰山姆停下脚步,冲他们吹口哨,嘹亮的一声。艾比额头上微微出汗,她不好意思地冲他打招呼;正当山姆打算和他的好伙计来个拥抱时,却看见美国队长微笑着——
视线从他头顶平移,脚步不停地跑了过去。
山姆:“……”
他憋着一口气儿,默默跟在这两人后头。跑了一路,狗眼瞎了一路。
傻子都能看出队长和甜妞之间的气氛不一样。他们并排跑步,距离挨得很近,史蒂夫的脚步压得很辛苦,但看起来乐在其中,笑容里溢出的粉色小花团团旋转,几乎要把山姆整个人都淹没了。
他五官微微扭曲,抹了把脸。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他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应该说,他本来是可以有的,作为一个和美女搭讪两句的跑步路人登场;但美国队长连这个机会都没舍得给。
啧啧啧,恋爱中的老冰棍,小气!
当然这话他也只能在心头腹诽。终于姿势痛苦地跑完一圈,两个人站在树下,山姆以为这下总有了自己的出场机会——
就看到队长蹲下身去,帮艾比系起了鞋带。
山姆:“……”
对不起,我是不是不应该在这个镜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