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每次出席这些场合都打扮的甚是庄重,这次却一反常态的穿了件非常飘逸的衣裙,梳了飞天髻,眉心用银粉画了花细,很是轻盈若仙。她手拿一把雏凤清歌的宫扇,轻轻摇着,见到夜雪未语先笑道:“墨王妃妹妹,我们倒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夜雪自顾起身,清冷的凤眸直视着太子妃,淡然道:“并没有多久,上次见面所生的事我还记忆犹新。”
太子妃摇宫扇的动作略微顿了顿,唇角一漾,又笑道:“是呢,墨王妃误入了凌王爷的寝殿……哈哈,你不说,本宫倒要忘记了。”
太子妃话音刚落,夜雪便感觉到来自不远处若有似无的蚀骨萧杀,清冷的凤眸不禁闪过一抹寒意,唇角缓缓勾起一丝讽刺,道:“太子妃倒是个爱凑热闹的,身为皇室中人,跟市井粗妇一个爱好,倒也算亲民,不愧是未来的一国之母,确实值得我等效仿。”
太子妃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不自然,握着扇柄的莹白素手紧了紧,又突然呵呵一笑,道:“墨王妃过谦了,若说道操守,妹妹与市井粗妇恐怕也不相上下,我们彼此彼此罢了。”说着便将视线转向走上甲板的公冶净,笑道:“净儿,你难得来的这样晚。”
公冶净水汪汪的大眼睛横了夜雪一眼,转向太子妃时便带了几分撒娇,道:“太子妃嫂嫂,要不是看在七皇兄的面子上,本宫必不会应邀的。”又转向站在不远处一身冷寂萧杀的公冶墨,福了福身道:“七皇兄好久没来看净儿了。”
公冶墨缓缓收回落在夜雪身上的视线,冷寂的眸子转向公冶净,沉冷的声音沙哑道:“这几日朝中事忙,便没有进后宫。”
公冶净皱着眉,上前挎上公冶墨的手臂,道:“七皇兄,你的声音怎么了?听起来好像受了风寒。”
公冶墨冷寂的眸子微微闪了闪,转向夜雪又看了一眼,沉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变化,淡淡道:“没事。”
公冶净顺着公冶墨的视线看见夜雪,美目转了转,道:“七皇兄,那个女人上次在凌王府的芍药宴上竟然装醉去了五皇兄的寝殿,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后来被我们现,韵儿说看见五皇兄刚走,她就打了韵儿,”看着公冶墨越暗沉的冷眸,公冶净咽了咽,续道:“皇兄,这种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净儿,”公冶墨沉冷的声音略带了威严,道:“够了,进去吧。”
公冶净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七皇兄,你自己想清楚,早日休了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妇吧,我们皇家岂能……”看着公冶墨眸底涌动的暗红,公冶净忙收了声,再也不敢多言,转身快步进了船舱。
“见过墨王爷,奴家这厢有礼了。”
一个娇软温柔的声音传来,公冶墨冷寂的眸光敛了敛,转向身后即便是福身施礼也娇美艳丽的韵姑娘,沉冷的声音道:“免了。”
韵姑娘风姿绰约的起身,又缓缓抬起头,一双美目幽幽的看着公冶墨,似有千言万语一般,斟酌许久,娇软的声音终于道:“王爷,保重身体。”
公冶墨冷寂的双眸略微有些波动,修长的手缓缓抬起,沉冷的声音道:“本王带你进去。”
韵姑娘一下子怔住,柔美的眸子从公冶墨伸出的手上缓缓转到他俊美冷寂的脸上,不敢置信的咬了咬红润的唇,唇角慢慢漾起一笑柔柔的笑,双手握住公冶墨伸出的手,抬头看着他冷寂的眸子,道:“王爷……奴,可以么?”
公冶墨欲要收回手,冷寂的眸子突然闪了一闪,反手握住韵姑娘柔嫩的小手,沉冷的声音道:“本王说可以便可以。”
韵姑娘娇美的脸微微一红,上前一步,几乎偎进公冶墨的怀中,柔柔的笑着道:“王爷,奴陪您进去吧,甲板上风大。”
公冶墨轻轻点了点头,便跟韵姑娘手牵手走进了船舱,夜雪淡淡扫了一眼,便转向了走上甲板的齐无病。
齐无病一身青衫,气质雍华内敛,沉稳温润的眸子打量着夜雪,道:“看来,蛇毒已清。”
夜雪清冷的眉梢微微挑了挑,淡淡道:“你怎么知道?”
齐无病唇畔缓缓勾起一抹淡笑,道:“三天前的深夜,墨王带着你来找过我,怎么,他没有告诉你?”
夜雪清冷的凤眸微微一闪,唇畔淡淡勾了勾,道:“我今日才醒来,并不知道昏迷时生的事。”
齐无病温润的眸子看着夜雪,浅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说着便迈步欲要走进船舱。
“等一下,”夜雪出声叫住齐无病,走上前,淡淡道:“公冶墨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因为蛇毒吗?”
齐无病眼眸暗了暗,道:“不是,王爷他……恐怕是受了风寒。”
夜雪清冷的凤眸微微一怔,点了点头,淡然道:“原来如此,多谢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