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慌,连忙上前拱手:“是段堂主来了?怎地也不让人通知一声,好让在下出外迎接啊。”
若心中没有鬼,他大可以理直气壮地问段棋为何有正门不走,却要施展轻功从天而降。段棋飞快地瞧了阿蓁一眼,想不到她竟然活着回来了。当下心中便有了计较,冷冷地哼了一声,眸光如炬般盯着独孤平,“今日我来,你不是说七小姐不在府中么?你故意托词不让我见,如今又命人围攻她
,是何意思?”
独孤平听了这话,连忙分辨,“不是,她也是方回来不久,在下怎敢隐瞒段堂主?白日您来的时候,她确实是不在的!”
他眸光闪烁地看了沈家豪与楚君怜一眼,只觉得两人丰神俊逸,只怕也非等闲之辈,莫非也是漕帮的堂主?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楚君怜已经快步走到阿蓁面前,他没有见过阿蓁,但是这里便只有她一个女子,方才段棋说七小姐在这里,大概,她就是阿蓁了。
他站在阿蓁面前,定定地凝望着她,心中曾经勾画过无数幅关于阿蓁的面容,但是,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美丽。
阿蓁倒是先见礼了,勾唇一笑敛衽道:“二爷!”然后,又对着沈家豪见礼,“沈帮主也来了?”
一声二爷,一声沈帮主,叫独孤平几乎魂飞魄散!
他整个人一震,连忙上前,“原来是漕帮的帮主和二爷驾到,在下真是有眼无珠!”
沈家豪面容冷漠,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却不说话。
楚君怜伸出手,拉住阿蓁的手腕,笑着道:“初次见面!”
阿蓁领着他入内,如今这残局,已经不需要她管了。
段棋见阿蓁与楚君怜进去,怕阿蓁乱说话,遂急忙便跟着进去了。
向立人瞧着段棋的背影,更断定了最初的推测。只是没想到,鬼医竟能从段棋手中逃脱,可想而知,她除了医术高明之外,武功也不会差。
屋内充斥着血腥味,昏暗的灯光照影这两张床上的残躯,楚君怜正欲问,段棋便先一步道:“七小姐,在下今日来找过你,但是令尊说你不在家,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定必为你做主。”
阿蓁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向段棋,她眸色冷漠,但是嘴唇紧抿,可见心里十分紧张。
楚君怜淡淡地扫了段棋一眼,“可见你办事不力,若你当日亲自送阿蓁回府,便不会有事生。”
段棋心中一凛,不过是这样,二爷便已经生气,若独孤蓁说出她曾命人攻击和意图杀害她,只怕自己就算不被处死,也必定要逐出漕帮了。
她自然没有奢求过阿蓁会为她保密,没有一个人在面对要杀害自己的凶手面前会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她不禁懊恼方才故意说那一些话,只怕,独孤蓁心里如今都在嘲笑她了吧?还不如一开始就自己招了,至少不让她笑话。
她心底一硬,与其等人指证,还不如自己先承认了。
想到这里,她往前一跪,道:“属下有罪……”
阿蓁却先她一步说了,“和段堂主无关,她已经命人送我到府门口,只是还没来得及进屋,平南王爷便亲自前来请我,我便跟他走了,因事态紧急,并未能跟家里说一声。”
段棋面容一怔,心底有些疑惑,独孤蓁为何要放过指证她的大好机会?她也不是这么糊涂的人,总不会不知道关押她和追杀她的人是谁。
阿蓁上前,扶起段棋,意味深长地道:“阿蓁要谢段堂主送我回来!”
段棋眸色沉静,没有说话,她觉得独孤蓁不会这么好打,必定是有后着等着她的。
楚君怜听闻是平南王找了她去,想起漕帮之前调查过阿蓁也常出入王府为平南王妃安胎,便也不生疑,加上今日见独孤家对她是这个态度,她不曾告知家里便去了,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他便淡淡地横了段棋一眼,道:“这一次幸亏是没出什么事情,便饶你一次了,起来吧!”
段棋站了起来,神色警备地看着阿蓁,只等她再说话。
只是阿蓁却没有再说,只是退后一步,神色平静得要紧。
楚君怜问道:“这两人是何人啊?怎受了这么重的伤?”阿蓁眸色一冷,回答说:“她们是我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