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乔智嘉也就顺着他之意,改了话题。围绕着科举,沈穆轲提点了他几句,就将他打走了。
沈穆轲在书房里又坐了一会,起身往若水院去。陶氏在内客观小憩,淡淡的兰花香,从香熏里飘散出来,婢女们坐廊下,或纳鞋垫,或绣帕子,或打络,整个院子安安静静的,没有异响。见沈穆轲进来,纷纷起身屈膝福礼。
陶氏听到声响,被惊醒了,皱了皱眉,这人这个时辰过来,要做什么?初三从仁义伯府回来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可人已进来了,陶氏到底也不能无缘无故将人撵出去,只得穿上外裳走了出去。
“老爷过来有什么事吗?”陶氏直接问道。
沈穆轲在椅子上坐下,“我已决定把遐姐儿许配给乔智嘉。”
陶氏惊了一下,断然拒绝道:“这门亲事,我不同意。”且不说沈丹遐喜欢的人是徐朗,那怕沈丹遐没有喜欢的人,她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被庶女觊觎的男子。
“乔家虽是商户,门第不高,但是乔智嘉有才识,乡试他是经魁,如今他拜在我的门下,我看这他的文章,这次春闱,他极有可能进一甲,到时就可以改换门庭。朝中有我提点他,他一定能熬出来,到时候就能封妻荫子,遐姐儿跟着他也能享福。遐姐儿是低嫁乔家,只要沈家不倒,其父母兄嫂必会好好待遐姐儿,遐姐儿日子必然过得轻松,这门亲事有何不好之处,你这个目光短浅的女人,凭什么不同意?这事就这么决定了,等遐姐儿及笄后,就让乔家上门提亲。”沈穆轲考虑的还是比较周全的。
陶氏被他的自作主张差点气厥过去,冷笑道:“遐姐儿的亲事,我早已和人商定好了,不劳老爷操心。这乔智嘉这么好,你还是留给五姑娘吧?难道老爷不知道,这乔智嘉可是五姑娘看上的人,腊八节那天五姑娘还亲自送了腊八粥给这位乔公子,还托人送荷包,送信函,还想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呢。”
“你闭嘴,念姐儿虽非你生,也唤你一声母亲,你怎么能如此败坏她的名节?”沈穆轲诘问道。
“老爷等着。”陶氏起身进内室,找出了沈丹念上元节那天约乔智嘉上街观灯的纸条。
看到那张纸条,沈穆轲脸都黑了。
“老爷,五姑娘不愧是老爷心爱的女儿,眼光和老爷一样,都看上了乔智嘉。”陶氏阴阴地笑道。
“你为何不早将这事告诉我?”沈穆轲沉声问道。
“老爷公务繁忙,我都见不着老爷,我上哪儿告诉老爷这事?如今不是更好,把五姑娘嫁给乔智嘉,既全了五姑娘的心思,又合了老爷的意思。”陶氏嘲讽地道。
沈穆轲狠狠地瞪了陶氏一眼,抓起那张纸张,气冲冲的走了。陶氏抓起榻上的软枕,朝着他的背影砸了过去,女儿的亲事,她绝不会由他胡乱作主的。
在两人谈崩的同时,沈丹遐戴着帷帽,和莫失莫忘站在路边,等着车夫修车;沈柏寓被沈柏密盯着,在家里温书,为春闱做最后的冲刺;沈丹遐带着莫失莫忘去永宁侯盘账,盘完账,回家途中,马车坏了。
“姑娘,要不我们去那边的茶棚坐会?”莫失提议道。
沈丹遐刚要说好,一辆翠盖珠缨绘着金色腾龙纹饰的车驶了过来,停在了主仆三人面前,高鋆从车上下来。沈丹遐皱眉,她这是破船偏遇顶头风啊,怎么在这个时候遇上这个人?
“沈姑娘怎么站在路边?可是马车坏了?”高鋆明知故问道。
沈丹遐充耳不闻,从马车后面绕过去。高鋆拦住了她,还想伸手去撩开她的面纱,沈丹遐向后退,让他的手落了空。高鋆收回手,道:“时近正午,沈姑娘若不嫌弃,不如和本王去前面的酒楼坐坐。”
“我嫌弃。”沈丹遐庆幸今天多事戴上了帷帽。
“沈姑娘,真得要拒本王于千里之外?”高鋆盯着她,目光冷冽。
“王爷,小女愚笨,不知哪里得罪了王爷?让王爷不惜用这种法子来逼死小女。”沈丹遐低头道。
“本王是情难自禁,才做出这种有失礼数之事,还望沈姑娘见谅。”高鋆长揖行礼道。
沈丹遐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真是无耻到令人指。“小女自知得罪王爷,难免一死,王爷不用赤口毒舌逼迫小女,小女会以死谢罪的,只求王爷能饶了小女的家人。”沈丹遐转身跑走。
莫失莫忘愣了一下,连忙去追人。高鋆没有去追,上了马车,扬长而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去沈家等着,他就不信,她不回家。
高鋆突临,把正训斥沈丹念的沈穆轲给弄懵了,他素与这位王爷无来往,他因何登门拜访?沈穆轲带着满腹疑惑,迎客进门。
正厅待客,分主宾坐下,等下人把茶水奉上退下,沈穆轲笑问道:“王爷到寒舍来,不知有何要事?”
“本王是为令嫒而来,本王欲继娶令嫒为正妃。”高鋆开门见山。
沈穆轲心沉了沉,他可不是徐奟那个头脑昏的蠢货,自己娶了前晋王府的姑娘,得了好处,就把自己的嫡女嫁给高鋆,妄想更进一步,却不想想,前晋王府是宗室王爷,没有夺位的野心,可安平王是当今的异母弟,是当今忌惮防范的人,把女儿嫁给他,那是烧冷灶,是拿自己的官途在赌。
“谢王爷抬爱,家中适婚两个女儿,婚事皆已定了,另外两女年纪尚小,只能辜负王爷美意。”沈穆轲婉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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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针之前,把字数补全。拍拍手,咱去扎针了,呜呜,我的左腿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