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都摇着头,就连几个敲锣敲鼓的乐队老人也跟着摇头。
“我就睡在隔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常帮主后面探了个头出来,指着靠院门的位置,“那是我的房间。我早上起来屙尿的时候,这边已经点着灯了,我猜是苏师兄在里面吧。后来我回去的时候就没有睡着,但是也没有听到声音。”
杜九言问道:“为什么觉得是他在里面?”
“因为我们都知道他早上要起来上妆的。”小男孩道。
杜九言点头,和小男孩道谢,又问常班主,“他起来这么早,谁给他泡茶?早上不还要喝药吗,自己弄?”
“都他自己弄的,他不喜欢别人给他泡茶。”常班主道。
是个有洁癖还不是很合群的大师兄。
“谁第一个现的?”杜九言道。
常班主就招手喊来一位少年,年纪在十七八岁,常班主介绍道:“这是常梨,他三岁的时候被我捡回来,后来就一直跟着我。”
“他从小眼睛不太好,人老实的很,一直在家里做洗衣服扫地的事。”
杜九言看着常梨,问道:“你什么什么时辰去洒扫的,可有看到什么闻到什么?”
“其实我进门的时候,是看到师兄在化妆的,我还说话了,不过师兄没有理我。”常梨有些紧张,虚眯着眼睛很努力地看杜九言,“我就低头抹桌子扫地,一回头师兄就打着伞坐在箱子上了。我还奇怪,喊了两声师兄还是没理我,我就觉得不对劲,把班主喊来了。”
他看东西只有一个轮廓,加上早上卯时正天才亮光线不好,他就更看不清了。
杜九言道:“你从进门看到他到现他坐在箱子上,这中间有多长的时间?”
常梨想了想,回道:“我没做多少事,顶多半盏茶的时间。”
“那么,您看到他在化妆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箱子上有没有人呢?”
常梨摇头,“我进来就扫地,没有注意箱子那边,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杜九言眉头锁着,微微颔,道:“知道了,如果有问题我还会来问你,你冷静下来后也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比如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或者别的细节,事无巨细都来告诉我们。”
常梨应是。
“没有别的伤口了。”刁大道:“这个就是致命伤。”
杜九言点头,看着单德全。
“找凶器!”单德全和常班主比划长度,“至少三寸以上,扁平的像锥子或者匕一样的东西。”
方才说住在隔壁的小男孩道:“像不像拨炭的签?”
“在什么地方?”单德全一喜,问道。
杜九言也看着那孩子。
那孩子就蹬蹬跑正屋里,过了一会儿手里多了一个大概十寸长短的,扁平的前端很尖的一个铁签,他递过来,道:“我们用这个拨炭,有时候手炉里的炭没烧完,就拨弄一下。”
单德全将东西拿过来,很激动地盯着看了半天,又递给杜九言,他则转身回了案的那间房间。
杜九言打量着,不得不说这签确实像,她在死者伤口比对了一下,宽度很合适。
“八九不离十。”刁大道。
单德全再次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手炉和铁签,“在靠窗户的箱子里面放着的,一个炉子一个铁签。”
铁签的尖端有血迹,凶手并没有擦拭。
“很自信的凶手,”杜九言拿着铁签打量着,单德全问道:“怎么说?”
杜九言道:“他给死者擦拭了身体,换了衣服,却没有销毁或者擦拭凶器。”
“这等于是在告诉大家,就算找到所有的线索,也不会找到他这个凶手。”
单德全脸色很沉,目光在院子一扫而过,带着审视和打量。
“先将人带死者带会衙门吧。”杜九言将铁签交给单德全,“稍后,我和你一起回衙门,讨论一下案情。”
“先对这里所有的人一个一个问话,你带文书来了吗?”
单德全指着一边一位瘦小的捕快,“他是文书。”
“行,兵分三路。刁大叔将死者带回衙门,你让你的人在院子里搜查死者的被杀时穿的衣服,我们三个人对院子里所有人问话。”
上个案子,单德全和杜九言已经有过合作,他对她的能力和查案手法非常好奇和佩服。单德全很期待,忙应道:“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三路人开始做事。
杜九言和常班主道:“你让住在这里的所有人将自己房间的门打开,然后到这里来集合。”
常班主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