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泽愣了,掷刀的手势还顿在半空,未曾放下。
旁边的白采宣盯着同样的地方,吓得瞠目结舌,下意识的攀住他的臂膀。
“殿下……方才那个影子……不……不见了……”
顾越泽的一颗心,不禁悬了起来。
他听见外面的闹腾声,立马就出来了,走出惜晨殿的一刹那,听见了右后方的异动。
余光一瞥,果然有人。
他即刻从手袖里甩刀即出,那速度之快,就算那是只飞燕也逃不过。
可那黑色影子竟然就凭空消失了!
他甚至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那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突然不见了!
若非白采宣也被吓得瞠目结舌,他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刚刚明明有个女人……”白采宣声音有些作抖。
对,他也瞧见了,明明是个女人,就蹲在围墙上正要回过头看他们。
白采宣盼着顾越泽能说点什么,可顾越泽只是讷讷的望着那柄匕,一声不吭。
她便知道他也和自己所见相同。
白采宣后背陡然一凉,连忙把顾越泽的胳膊缠了缠紧。
“殿下,我害怕……”
顾越泽也头皮麻,半点安慰的话也找不到,只挪着步子飞快的火光处去。
院门外,牡丹地里已烧得黑烟滚滚,顾越泽退了几步,捂着鼻子,看着手忙脚乱的几个侍卫,眼里尽是怒意。
朱副统领隔着老远也瞧见了断然伫立的明黄身影,立刻扔下手里帚条,飞快的跑到顾越泽面前。
“禀殿下,牡丹地起火了。”
“本宫有眼睛。你该禀告的,是起火的原因。”
朱副统领两眼指,“属下无能!属下不知!我们只听到‘嘭’的一声响,这片牡丹就无缘无故的烧起了火!”
“什么‘嘭’的一声?”
“就……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炸了……”朱副统领承不住顾越泽阴冷打量的目光,又忙添道:“殿下,说来真是邪门,其实方才殿下和白小姐在惜晨殿里的时候,就已经烧过一次了,也是一阵炸裂的声音,然后火就烧了起来。那火就烧在树林里边。”
顾越泽挥着袖子,散了散眼前的黑烟,隐隐约约瞧着前头的树林地上,黑迹斑驳。
他不禁忆起方才自己见到的黑色人影,垂头暗想,此事定不简单。
“搜过人吗?”
“还没有,刚起火时属下就立马冲了过去,半个人影没瞧见,也没听见什么脚步声,属下还以为是日头太大才起得火,故而没搜。后来这次,火又烧得太大,属下……”
朱副统领回头瞥了一眼:“属下实在分不出人手去搜……”
顾越泽仰头环伺着乌烟瘴气的院落:“叫人手了没?”
“派了一人去叫李统领,一人去膳房喊人抬水。”
“水也没有。”顾越泽冷笑一声,眼里尽是杀意:“也不知你们平时是如何巡维监守的?!一群饭桶!”
朱副统领膝盖一折,当即吓的跪倒在地:“属下有罪,属下知错,平日里的水缸都是满的,只有最近几日,天太热,手下的人才疏忽了……”
“本宫管不着这些,若是采选砸在了你手上,你当知道后果如何。”
“属下知道,还请殿下给我们一个机会!”朱副统领吓得一脸白。
“跪有什么用,还不去扑火!”
“是!”
这边乱成一团,那一头,离盏已经偷偷的出了空间,慢腾腾的从墙上爬了下去,溜了。
顾越泽浑然不知,只站得离火势远了些,眼瞧着火势越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