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就带着出宫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会答应了那样荒唐的提议。等真正站在大街上,他像个刚刚被放出来的小鸟,觉得无比的快乐。
裴谢堂就像是那遛鸟的人,一举一动都老道至极。
他看中了什么,她讨价还价,然后熟练的付钱;
他喜欢什么,她总是能一眼就现,领着他去更好的地方。
如果没生那件事,那一天,本该是他年少记忆里最美好的日子。但那件事就这样生了,横亘在两人的记忆里——不,确切的来说,是横在他的心上,因为后来,这件事就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她完全忘记了,好像没生过。
两人从街头玩到街尾,便遇到了裴拥俊。
裴拥俊管教女儿是很松弛,但还没纵容到允许她带着皇子私自出宫,裴拥俊雷霆之怒作,就在大街上抽了她一顿鞭子。
她被打得笑脸白,却挺着腰板死死咬着牙:“我才没错,五皇子本来就很孤单。我带他出来,我一定会带他回去的!”
“你还不认错!”裴拥俊的鞭子落在她的背上,立即就抽破了衣衫:“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
“你都打了,哪里不敢!”她怒瞪着裴拥俊:“你们这些大人就是这样自私,为了自己的尊严权威,从来不把我们的感受放心上。哼,你打死我好啦,打死了我,你就没女儿了,我就可以到地下跟我娘团聚。那时候我就告诉娘,是爹把我活生生打死的,他一点都不爱我,他只爱他的权利,只爱陛下!”
“你!”裴拥俊拿着鞭子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裴拥俊扬长而去。
裴谢堂后背上的衣衫微微浸血,小脸白,被打得满头是汗,却忍住了不哭:“一会儿我送你回去,你不许告诉其他人我挨了打。”
“可你在流血。”他看着透血的衣服,觉得天旋地转。
她凶巴巴的威胁:“要你管!”
“我要回宫。”他沉默了一下,小声说。
裴谢堂不准:“都说了带你来玩,还没玩多少地方呢,不准回去。”
“我要回宫!”他加重了语气。
不能看着她因为自己挨了打,他不敢继续走下去了。
裴谢堂生气了:“你回,回回回!谁愿意管你!”
她抱住双手,气嘟嘟的站在旁边,一声不吭,不愿意动,一副存了心不想理他的样子。
他看了她好几眼,街上的人很多,到处都是陌生的人,他实在是不明白到底应该怎么走回去。但凭着记忆,模糊的记得应该是一路往北边走。来的路上没几条岔口,他不难找,还真就扭头走了。
但他没找对路。
等他停下来时,眼前是一条没有路的死巷子。他有点茫然的站着,一回头,才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正笑着对他指指点点。
心底有点怕,他上前想要问路,那两人却狞笑着扑了过来:“哪里来的小面团子,长得真俊俏,陪我们玩玩?”
“放心,不会弄疼你的。乖一点呀!”
“看不出来,小家伙挺有看头!”
“老卫,你先上,小心点别弄死了!”
“啊——”
朱信之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从前听宫人们讲过,市井之中多的是流.氓鼠辈,有些下作的东西就偏爱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他原本不信,这会儿却真真切切的生在自己的身上。这两人恶心的唇不断的亲.吻他,他又怕又恶心,哇的哭了起来。
他们扒开他的裤子,他怕得浑身都战栗了起来。
“救命——救命——”
他细细的哀求,只想有个人能来救自己。
那人压.在他身上,他挣不脱,手忙脚乱中抬起那人的手重重咬了一口,咬得满嘴腥甜,好像是血。
那人愤怒的一把甩开他:“好兔崽子,不识好歹!”
他的脑袋重重的撞在墙壁上,浑身都疼,一下子爬了起来,捞起自己的衣服往后缩去。男人扒着自己的手,左手鲜血淋漓,昂扬的坚.挺在他眼前晃动,他怕得要死,哆哆嗦嗦的说:“你滚开,滚开,我是皇子……”
“就是天王老子我都不怕。”男人狰狞的盯着他:“等会儿老子非拆了你不可!”
另一个男人没上前,只笑着看那个男人:“连个小孩子都搞不定,你是不是不行?”
“给你看老子行不行!”男人被奚落,脸色难看得很,又要扑上来。
他惊得闭上了眼睛。
可是,久久没有等到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反而是有人凄惨的叫了一声。